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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中京呆不过几日,就要返回西京驻守。

这几日,我们的关系,京都无人不知,奇怪的是,留在辽国的西夏使节却一直闭门不出,对我与耶律斜珍的关系始终讳莫如深外加不闻不问

可就在这时,李继迁亲率大军驻扎在两国边界之地。宋国也在边关调兵遣将,蠢蠢欲动,形式陡然变得微妙。我国正在国殇期间,如果西夏与宋联合起来……闻讯,我的心一直往下沉。

次日清晨,我入宫面见皇太后。

迎着初春的尘露,我座上了轿子,轿子摇摇晃晃,天气微凉,我拥住自己,忍不住的,轻轻颤抖。

见到皇太后时,她方下朝,见她入内,我起身施礼,她笑着向我走来,将我扶起,温言道:“妹妹身体都好了吗?”

我道:“托姐姐福,都好了。”

她道:“文殊奴(耶律隆绪的辽名)这几日一直念叨着你,他听人说,你十四岁便上战场退狼群,破巫术,对你甚是钦佩,一直嚷着说要与你亲近。”

我笑了笑,淡淡道:“姐姐,妹妹病已经好了,时间也耽搁了许久,该启程去西夏了。”

皇太后闻言笑容微滞,道:“妹妹,你此番自外游历归来,的确变了很多。”她拉着我一同坐了下来,道:“你自幼便与旁人不同,当年,逊宁(耶律休哥字逊宁)负你,你仍能谈笑面对,而今,韩隐(耶律斜珍字韩隐)对你痴心一片,你也可以坦然放下。”闻言,我苦笑,却听她继续道:“同是女人,姐姐知你心理苦,却也更加敬佩你,不是什么人对感情都可以提得起放得下的,尤其是女人,更纠缠与情爱,但你不同,你从来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做,从不须他人为你操心,爹爹与哀家对你都很放心。你此去西夏,万水千山,或许从此再也不能回故土,但姐姐在此发誓,有你在西夏为后的一日,有哀家和文殊奴在辽国的一日,西夏与辽国必同心协力,共御外敌,永不反目。”

她握紧了我的手,目光温柔坚定,含着和煦的笑,我强迫自己笑了笑,不知为何,面对她的目光,我的坚强不堪一击,苦涩竟在这一刻蔓延至了全身,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轻唤了一声:“姐姐。”

她拥我入怀,轻轻拍着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