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不解地望着他,他笑道:“很简单,如果你只是他的一个寻常小妾,动用那么多人看守一个风月楼,也太兴师动众了些。何况还有主楼外埋伏的数名武林高手,要不是准备充分,那晚想把你救出来可着实不容易。”

莫非当中还有其他隐情?照李继迁所言,难道公子真的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问:“你的意思是,他要守住的人是我?”

李继迁点了点头。

“如果父亲和姐姐将我失踪的消息瞒得如此好,他怎么会知道是我?”

李继迁道:“或许是我的出现给了他答案,他才猜出你的身份。”

“此话怎讲?”

李继迁笑道:“当日我一曲化蝶求佳人垂爱当众被拒,多少也疯传了些时日,此事虽然发生在辽国,但宋国一向喜风月之事的燕王德昭想必也听闻了此事。你当日屋外竹下一曲《化蝶》弹得如诉如泣,又一曲《凤求凰》着实无法不让人浮想联翩。我能会意,他又为何听不出?此其一。”

“其二,他与我的心腹张浦再见面时,带了一个名叫絮儿的女子扮成你的模样来弹琴,可见他当时已对你与我们的关系起了疑心。原本我命张浦适当加以试探,可我一听琴音,便知那人不是竹林弹琴之人,所以我便命张浦有意羞辱于絮儿。这才引得燕王出面圆场,说你临时身体不适才让絮儿替你来弹。张浦心知我意,佯装极为失望,燕王这才第二日设宴在风月楼宴请张浦。但事后我想了想,燕王肯定已经起了疑心,若确定弹琴的人真是你,我须做好万全准备。”

从李继迁此言可断,他根本不认识絮儿,也就是说,他所听化蝶并非出自絮儿之手。原来,公子从很早以前便已怀疑我的身份,故用了假的故事试探我。公子心思太深,真真假假,实在难以判断。

我自思量,继续听李继迁道:“那晚,我照例扮作张浦的贴身随从去了风月楼。酒至酣处,张浦提出要见一见你,燕王答应得十分干脆,我猜测,他也想借此机会试探你和我们是什么关系。当时,你一时心急想向我表明身份,一句‘纵使弃这江山’曝露了你和我的关系。虽然燕王当时没猜到我本人就站在那,但以他的聪明才智想到这个层面并不难,所以我连夜离开了宋国,只留张浦与他虚应。果然,在我离开没多久,张浦等人便被他扣押在了宋国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