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他在我房中留宿的日子也不少,若说他没碰过我,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可他与我之间,的确只是单纯的同床而已。
想必京中早有一些流言蔓延开来,我如今和他出去,若带面纱,总会被人调侃。可至今为止,尚无外人见过我的容貌,起初是为防备被人侵扰,后来有心摘下面纱,想以容貌引来一些机会,却发现摘不下来了。一来公子这里总得有个合理的交代,二来,若不是处子,那必已是公子的女人,而我不想当他的女人。
依素雅的事情的确复杂,她怀了驸马爷的孩子,不只如此,她竟然坚持生下这个孩子。
不到一年的时间,她的变化极大,似看尽了世间冷暖,眉眼间不再有曾经青春的光亮,多了几许风色,几分世故,更有看尽世态炎凉的心死如灰,唯独提起腹中的孩子,眸中才会多出些许色彩。
见到我时,并没有想象中故友重逢的亲热,她简而言之地说完了自己的事,便问了我一句:“我只想让你帮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孩子已有四个月,若非实在瞒不住了,公子又要打掉她这个孩子,她也不会来求我。
她并不爱驸马爷,只是爱腹中的孩子。
我没能回答,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便道:“若帮不上,便算了。”
我道:“你可否记得,我们曾经握着彼此的手说,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她清冷地看着我,恍惚想起了曾经的誓言,却无一丝波澜,好似那只不过是当初的天真,恍然如梦的一句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