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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长平破,刘景退守东郡。

事后,花无多为吴翌包扎伤口,吴翌轻言道:“多亏有你在。”

她一怔,淡淡笑道:“好像你每次遇到危险时,我总会不顾生死挡在你面前,莫不是保镖当上了瘾?还是我傻了……”

他目光如水,却听她淡淡道:“我这次杀了这么多人,不知死后会不会下地狱。但是为了你,我不后悔。”

吴翌一怔,道:“你是傻了。”

她错愕地看向吴翌,而后,转身拂袖而去。

他却一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怔怔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待他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的伤口,竟被包成了个蝴蝶结,不禁苦笑,可苦中不知不觉还带了丝他有些排斥又不舍得的甜意。

因为她救了吴翌,立下战功,理所当然被提拔为吴翌的近身参将,专司吴翌也只听命于他。她虽是新来的,又太过年轻,可但凡见到她于乱军中救吴翌那一幕的人,无人不心服。

吴多之名再次名扬天下,有人疑惑她与打败陈东耀的是同一个人,但后来有人证实,不是一个人,因为长得不一样,世人为了区分,便因二人侍主不同而分别叫宋吴多及吴多。

花无多留在吴翌身边,不仅机智勇敢,且为人和善,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众将士见她小小年纪,武功不错还为人和善,甚得军中将士喜爱称赞,军中许多年轻士兵都喜欢与她亲近,有什么苦处也找她倾诉。只不过每次都被杜小喜黑着一张脸将那些将士赶走。而花无多却与众将士说说笑笑从无拘束。一时间,花无多在吴翌的军中人缘极好。

甚至有一次,大将军胡为中还当众拍着花无多的肩膀赞许道:“吴多,你武功高强,临阵机智,又甚得成王信任,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花无多心虚地点着头,瞄了一眼面色如常,望着她似笑非笑的吴翌,又看了一眼一旁站着嘴角略有抽搐的公子争。她一个劲地用傻笑蒙混过去,暗叹,将军,你实在是看错了,我的前途永远限着量啊。

澈王刘修的大军与吴琪对峙已有一年。偶有战事,却无大仗。

而成王吴翌与飞将军刘景更是周旋已久,前些时日,又逢匈奴犯境,西京侯便调派了老将军霍威之子霍鹰与匈奴周旋,战事颇紧。

天下一时成诸侯割据状态,北有西京侯、成王与梁王之兵,中有刘皇后、晋王之守,南有江南宋家表面逢迎暗中虎视。

这半年来,天下虽常有战事,却无大的变动。唯澈王刘修率军平定了东边诸侯之乱,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手握重兵,也最得皇后器重和信任。

近几个月,南方宋家十分低调,少有战事。天下人猜测宋家是在暗藏实力坐山观虎,并借机休养生息整合兵力。甚至与宋家比邻驻守的刘谨都没能探到宋子星的半点儿消息,就在他有意试探以小股步兵攻打宣城时,守城迎战的也只是将军徐振。

徐振自被宋子星收服,甚得宋子星重用,徐振本就是一名悍将,当初镇守广东,刘谨便讨不得半分便宜,而今再次对阵,刘谨亦没能讨到好处。再说刘谨本意只在试探,又适逢冬季粮草不济,试探了几次后,未有更进一步的举动,直至又一年的春天。

春暖花开时,刘谨方才得知宋子星之所以未亲自来征战的原因,竟是因其父宋晨病重,宋子星一直留在杭州照顾父亲,而宋晨并未挨过这个冬天,便病故了。至此,宋子星顺理成章接下宋家家业,成为宋家之主,手握三十万兵马,雄坐南方。

宋子星青年才俊,身家显赫,又一直未曾婚娶。当春天到来时,不知是谁首先提及了此事,一夜之间,宋子星便成了天下间怀春少女闺房中常常讨论的话题。

甚至宋子星的画像,一夕之间也在天下传遍。虽比不了当年方若兮千金难求的一张画像,却在数量上大大的取胜了。

自取下长平郡后,时值冬季,公子翌便驻守在郡中。

当长平郡的大街上也开始卖宋子星的画像时,花无多看着满大街形形色色的宋子星,不禁瞠目结舌。自然而然想起当初在江南,那些一向以矜持出名的大家闺秀,一提起宋子星时双眼冒光控制不住地尖叫甚至有晕倒迹象的模样,心情便平复了不少。她心情很好地买了一张形似神不似的画像带了回去,吴翌看到这幅画像,她便道:“现在到处都在卖宋子星的画像,听闻他已是天下公认最值得一嫁的男人了!”

吴翌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将画丢在一旁,道:“画得比本人好看太多,难怪都被骗了。”

花无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画像顶多只画出了宋子星三分风采,哪及本人好看了,他明显是在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