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看他,垂首道:“对不起。”
他似笑非笑,苦涩一点点自心底开始蔓延,直至眼中、手指,可仍旧无比平静地道:“我可以用非常手段留住你的人,禁锢你的身心。我昨夜淋了一夜的雨,那股愤怒与疲惫累积到了爆发的边缘,我以为我会那么做,可是当我今晨看到你出现的那一刻,那种冲动奇异地全消失了。”
他目光触及远方,声音带着些许空洞和无力,平静道:“我信守当初的承诺,做一个守诺的君子,放你走。”他忍不住扬起一抹讥讽,“我只想让你念着我的好,或许,我会后悔……”
“若兮,我明知道,如果就此放手,我们再见之时,不知会是何年何月又会是怎样的情形。若兮……”他深深一唤,掷地有声道,“这次我要说,若然下次,你再回到我身边,无论让我付出何等代价,我都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逃开!”言罢,他蓦地勒转马头,绝尘而去,自始至终未曾回过头来。
而她却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望不见了,还在望……
是他伴着自己走出那段最难熬的日子,不是不感激的。只是……
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花无多方才从东南赶到了西北,此时已是深秋季节。
时隔一年多,再见吴翌,发现他变化极大。
眉间少了轻佻,多了沉稳,笑意少了轻浮,多了稳重,肤色变黑了些,却越发高壮,恍惚眨眼间,便从少年蜕变成了一个男人。
花无多望着他,千言万语卡在喉中,痴痴地、傻傻地、呆呆地望着他,直到他将自己的脸撞在胸口的铠甲上,撞得她头晕眼花鼻子发酸方才清醒过来。
她边笑边狠狠捶打他的脊背,他亦笑,笑声从胸口震到她的耳膜,便听他道:“打就打,别用内力,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