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半晌,声音干涩地道:“我想走了。”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敢去看。只知道他沉默了好久,方道:“要去哪儿?”
她说:“去找吴翌。”
他沉默。
她说:“对不起。”
她说:“我都知道,也都明白。”
她说:“我想他。”
断断续续,只说了这三句话,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宋子星的心思她懂,正因为懂,所以,在这个她执意离去的时候,越发无法面对。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埋在双腿间的头颈已经僵硬,久到她全身都已麻木,她方才听见宋子星起身向外走的声音。在他走出帐外的刹那,她蓦地抬头看去,帐帘放下的瞬间,身后留下了他淡薄的身影。
天未亮,她已收拾好包裹,出帐时,一抬头便看到站在帐外的他。
她停在原地,甚至掀开帐帘的手臂都忘了放下,他竟然在帐外站了一整晚?昨夜下了半夜的细雨,他已全身湿透,狼狈的模样,令她忽然想到了刘修将她留在树上离开的那一日。那是怎样一番心情,她再懂不过,心中蓦地一痛。紧咬住下唇,不知不觉间似闻到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