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中,公子翌忽道:“琪,或许到了我们该离开的时候了。”
公子琪轻“嗯”了一声。
他二人来京城并就读南书书院,有两个主要目的,一是可以通过南书书院结识朝中权贵之子,二是齐欣。而今这两件事皆有定论,他们不必再冒风险在京城继续待下去了。只剩最后一件事,也是突如其来的一件事,令他们都放不下的,便是花无多。
东方显出鱼肚白,终于有个探子赶回来回报:“回公子,属下办事不力,寻了一夜,也没能寻到方姑娘。”
“那你回来干吗?!还不快给我去找!”公子琪闻言,一脚踹向了探子。连声应是的探子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公子琪此举把公子翌吓了一跳,未料到公子琪比他还急切暴躁,却见公子琪抚了下被晨风吹乱的鬓角,道:“一夜没睡,心情不太好。”
公子翌闭上了因惊诧微微张开的嘴,道:“先用早膳吧,吃完后,我们去书院看看,或许……”
“早膳在哪儿?快点儿!”公子琪大声道。
公子翌再次惊诧。
公子琪这次连借口都懒得说了。
明月被乌云遮蔽,风过,带着丝丝凉意,她早已醉了,对着月亮晃着手中瓷瓶,痴痴笑道:“只愿千杯不与醉,未曾忘却在听头。千醉啊千醉,你真是好东西,只需一口,我就能醉了。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是花的,什么都是扭曲的。只是这心,只是这心,为什么还在想着他?”她捂住胸口,捶了又捶。复又仰头喝了一口千醉,她便觉眼前天旋地转起来,躺倒在不知谁家的屋顶上,痴痴笑道:“只愿千杯不与醉,千醉啊。原来你也没用,你和我一样,一点儿用也没有,你就不能不想他?他骗了你啊,他负了你……你还想他,你真没用。你让爹爹和姐姐的脸都丢尽了,你让方家的脸都丢没了,你让自己遍体鳞伤可笑亦可怜。”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数落着自己,声音已泣不成声,“你……还痛,你还痛,你还这么没骨气地想着他,为他痛。你为什么要想他?你这个傻瓜……你果然是傻瓜。哈哈,你就是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