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团圆,其乐融融。

如果说他们是一家子,那也是这世上最怪的一家人。

谈血缘,严素是乐天的亲姨,严母是他的外婆,都是他至亲的人,可是他却从未叫她们一声小姨或是外婆。相反,他直接称呼严素全名,而严母,他会叫一声奶奶。

花姐是严家的用人,照顾严老太太多年,老伴过世的早,也无儿无女,就一直留在了严家。

说起来,江怀深算是一个彻底的外人了,可偏偏是他这个外人陪伴了严氏一家走过了坎坎坷坷二三十年。

突然,严素停下了筷子,对江怀深说:“深哥,吃完饭我们去城东放烟花撞钟,怎么样?”

江怀深放下酒杯,有些疑惑:“你不是说要陪阿姨打麻将的吗?”

“三缺一怎么打?本来指望多一腿……”严素斜睨了一眼对面的某人。

乐天的嘴角微抿,一言不发,紧皱着眉,又是一杯酒下肚。

严母见着,连忙为他夹了菜:“阿天啊,多吃些菜,花姐的手艺可比外面的饭店要好上几百倍。”

“谢谢奶奶。”乐天浅浅地笑应着,手中的酒杯不曾放下。

严母对严素说:“没事,你们想去看烟花,不用理会我这个老太婆。怀深啊,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你也多吃一点。”严母又为江怀深夹了好多菜。

年夜饭过后,严素帮着花姐和母亲收拾碗筷,乐天则与江怀深坐在楼顶天台上,欣赏着夜幕下湖光之色,聊着男人之间的话题。

隔壁人家,已经在自家的庭院里放起了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