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用期三个月,每月一千块,对于试用期的薪资待遇她根本就不期待有什么突破,最让她悲愤的是每月须扣除五百块用于支付那晚上她毁掉的衬衫和西裤。

上帝啊,那一白一黑的两块布料是黄金织的吗?与奔驰相差一个字,那件衬衫就要三千多块,沾了马克思哲学其中两字,那条西裤就要四千多块?为什么一定要将那套衣服扔了,洗洗不是一样穿吗?只赔干洗费,她现在就可以掏出来啊。

有钱人真是只会造孽哟!

更可悲的是,她找李妍哭诉,李妍不但不安慰她,还说江航肯收她,是她走了狗屎运。

她实在是想不通,素来好脾气的她,怎么可能喝醉了酒就会变成暴力狂。

她现任的工作岗位说好听点叫前台接待,说难听点就是办公室打杂小妹。比起之前收银台的收银员,似乎她更加沦丧了。

常言道: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为了生存,她认了。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江文溪,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失业吗?你还能有份打杂的工作可以做做,你知足了吧。

操持着手中的抹布,她将考勤钟擦得亮亮的,还有一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她也可以松口气了。

虽然以前在超市待过近三个月,可在这四楼办公区上班不过是半个月而已。仅这半个月,她就见识到了,每天早上八点二十五分至八点三十分之间,总机总会非常有规律的几秒钟一响。这时,同为前台接待的杨敏会抢着去接总机电话。电话一挂,她就会看到杨敏抽出某位同事的考勤卡往那考勤机里一插,“叭嗒”,完成了任务。有时候约莫在二十九分时左右,杨敏会同时抽出好多张考勤卡,“叭嗒叭嗒”,一一打个遍。坐在一旁的她,只能眨巴着眼,惊奇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