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之间,马车起步,一个猛子,品妤失了重心,往正在闭目养神的司行风身上撞去,整张脸不偏不倚地正好贴在司行风的大腿上。
一直在努力克制的司行风被她这么一撞,正好又撞在自己身体接近比较敏感的部位,身体徒然一震,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倏地睁开双目,死死地盯着她,粗声道:“叫你坐好,你慢吞吞地在做些什么?!”
司行风恼羞成怒,极不温柔地猛推开她,她毫无预料,猛地整个人往后跌去,左手纣硬生生地撞在车门边上,很痛,但她不敢叫出声。
她咬着唇,轻揉了一下被撞得生疼的胳膊,赫然发现两手空空,原本手中提着的包袱不知在何时不见了。她的心猛然一缩,难道是在那个壮汉车夫抱着自己上车时,惊慌之下,双手乱挥而丢了那包袱?
那包袱里的东西是她唯一的家当,除却平日里的一些积蓄,便是她最爱的云隐山兔肩紫毫笔和几本医书。直觉想着要掀开车帘,跳下车找笔,但她的手在触及车帘时又迅速缩了回来。
车子都行了这么远,怕是那包袱早已让人拾了去。
罢了,罢了。
她轻咬了咬唇,忍着胳膊的疼痛,索性就在这车厢里跪着,就在他的面前跪着,不动也不吭声。
刚应情绪波动较大,体内隐隐作痒,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司行风深深地闭了闭眼,咬着牙,暗咒:该死的西陵川,又下了药,他是不见自己难堪是不会罢休的。
那个他以为死了五年,再也报不了仇的女人居然能让他再次遇着,正是苍天有眼,他一定会将他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屈辱加倍的还给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昨日若不是初五,他决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狠咬她一口,满口鲜血的味道却难以消除这么多年心中的怨恨。待会见了她,他一定会生吞活剥了她,他一定会亲眼看着她怎样惊恐挣扎。六年前,她说他输给了钱和权,六年后,他就让她好好地看看他手中的钱和权。
司行风紧紧地攥着拳,一拳捶向那小方桌,对着那车帘怒吼一声:“耿忠,你今日的手脚比平日里慢了很多很多,限你在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里给我赶到,否则从明日起,你就转做车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