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自己的左手发呆。苍天,怎么会这样。我欲哭无泪。骤雨初歇,天空是清凉的阴天。塑胶跑道包绕着的人造草坪上,年轻的男孩子们正在踢足球。身上沾染着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体育馆我不敢回,在外面我又找不到可以坐的地方。前有狼后有虎,可怜独木桥中央的小松鼠。我在跑道上站了一会儿,旁边有三三两两的同学站着看球,衬得我不那么孤独突兀。左手还在诡异的发烫,我看着一红一白两只手,自嘲的想,如果孙郴没事就抓一下的话,我这辈子冬天都没有冻疮生了。用指尖冰凉的右手(我天性畏寒,天气稍冷就四肢厥冷)仔仔细细的覆盖住左手,可惜热量源源不断的传递,松开来,左手滚烫依旧,右手冰凉如昔。我问旁边的女生,你摸摸看,我的左手是不是很烫。她碰了一下,怪叫,麦爻,还没到冬天呢,你怎么手就这么凉。
她居然说我两只手温度差不多,一样的冰凉。
我不知道是该相信她还是该相信我自己的感觉。
在单杠下蹲坐着,偶尔单杠上凝结的水珠会落到我脸上,清凉沁凉。
“蹲在这里做什么?”眼前一暗,陆西悄无声息地占据了我前面的位置,我惊讶的发现,无论他以什么样的方式在怎样的时间段出现,我都不会有被打扰的感觉。多么奇怪的磁场。永远温和的陆西。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盯着单杠的脚发呆。
“再这样发呆下去就真的呆了。”他伸手捞我站起来。
“要是真的呆了怎么办?”我喃喃的问。
“没关系,反正本来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那会很麻烦的,只会给别人添麻烦。”我担忧的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