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听不懂中国话啊,我要你上来。”他回头朝我翻白眼。
我皱眉看他,相当无奈,大哥,你要背我也得蹲下身子啊,我腿脚这状况还能跳吗?
医务室的老师不在。柏子仁不耐烦等,进进出出几趟都找不到人。我的脚踝疼得我冷汗淋漓,我不好意思哭,只能死命咬着嘴唇。他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有点慌了,麦爻,你怎么呢?
我努力想挤出笑容,可惜疼得厉害,笑脸是扭曲的。
柏子仁脸色变了,赶紧背我去医院。我们学校很大,从校门口到高一教学楼要整整步行十分钟。我以前就算是赶着上早自习都没意识到过我们学校有这么大,那条两旁长满梧桐树的林荫道有那么长。柏子仁一路小跑,我的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因为疼痛和害怕,我感觉不到窘迫。他的头发轻轻跳跃着,很黑很柔软。
去医院一查,我头皮发麻,居然是脚踝骨折。我看着我凄凉的打上石膏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脚,欲哭无泪。偏生柏子仁这个不厚道的家伙还在旁边阴阳怪气,麦爻啊,你确信你是摔断的,不是自己一屁股坐在脚上压断的?
“我确信!”我气得不行,又不好跟他一般见识。中间的路程虽然是打的车,可下了车
还是他把我背上楼看的骨科。
他咧开嘴,冷不丁地笑了。我心里一抖和,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阿姨,麦爻在不在房间里?”细声细气的女声温婉娇柔。
“浅浅啊,真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来给麦麦补课。”
“阿姨,别这么说,要不是我失手,麦麦也不至于滚下楼梯。”
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天花板,物理书被我丢到一旁。门一开一关,闪进来的女生看我那萎靡不振的锉样,柳眉倒竖,压低的嗓音丝毫不复十秒钟前的贤良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