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没饭吃,我就忍无可忍了。
我肚中高唱空城计,在良知的门外挣扎一阵后,这才放下心中芥蒂,走上了报复社会的不归路。
我利用轻功之便,找到京城中最大最富有的人家,我在那户人家的院外徘徊了两个时辰,才险险闯入。
在江湖中闯荡时,我就听说过有些高门大院的富贵商贾,都会请一些武功高强的食客做护院,以前只是听别人说,并未见过,今日终于领教,我顿觉天地之大,谁不是为饭折腰,谁又生活得容易呢。
真正的剥削者,从来都是来自那些富贵人家。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直到现在我才有了切身体会。
虽然我的见识不多,但我也知道,我闯入的这户人家,其富有程度简直已经到了人神共愤,天地不容的地步了。
亭台楼阁,千檐百宇,水榭桥石,高墙塔院,每一处景致都像是从画中拓印下来般,坐落有致,幽雅自然。
在我穿过不下二十片花园后,终于在本能的牵引下,找到了热火朝天的厨房,我寄身屋梁之上,在忙碌谨慎的下人们眼皮底下,偷到一只还没有上任何调味作料,煨了半熟的肥鸡。
我迫不及待的将淡而无味的食物啃咬下肚,空无一物的五脏庙得以慰藉的同时,我的心思也渐渐活络起来,舔着手指,看着房梁下的热火朝天,心中不胜唏嘘。
即使下面桌案上陈列的好多菜肴我都叫不出名字,但其细致精贵的程度却是我平生仅见,我啃着淡而无味的鸡,没出息的想:如果这些东西全都摆在望江楼中卖掉的话,那所得的银钱,怕是能够普通老百姓过上好长一段时间的舒心日子了吧。
我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将吃得清洁溜溜,只剩下骨头的鸡留在房梁之上,闪身而出。
我漫步在这户人家的琉璃幻彩的屋脊之上,看着满天星光,繁闹似锦,皓月当空,层层银灰洒向大地,散发出极致的,属于这个世间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