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街似的小巷子,铺着大块大块的青石砖,不很细密却也平整,韩平轻车熟路来到一家暗门子似的赌坊——荣天赌坊,这里不是京城最大的赌坊,却绝对是人气最高的,老板经营有道,又不像其他赌坊那般黑心,赌光了最多被扒光衣裤丢出来,绝对不会剁手跺脚那么血腥。
李淮玉跟着韩平出入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也不是第一次,他让随护们在外等候,他跟着韩平进去了。
赌坊内乌烟瘴气,人声鼎沸,大冬天里个个满头大汗,更有甚者干脆扒了上衣,赤膊上阵。
李淮玉本也是个爱玩爱闹的性格,却有轻微洁癖,虽然对赌桌上的乾坤很感兴趣,银袋子捏在手中,就是不愿挤进去,所以徘徊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赌的地方。
赌场伙计见他衣着华贵,气韵不凡,举手投足皆有一股难掩的贵气,一看就是个养在深宅的公子,没见过世面,对什么都好奇,这种人赌起来大手大脚,还没技巧,简直就是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赌场伙计三言两语便未贵公子打点好一切,竟然专门给公子开了一桌,椅子、热茶、毛巾,统统伺候好好的,让李淮玉很是满意,心情愉悦的开始了。
而韩平是个门儿精,每次她进到什么地方,总是东跑西跑,一溜烟就不见了。
过了好几株香的时间,韩平双手拢在袖中,从人群中埋头走出,刚想出门,却想起了貌似还有一个人,四处望了望,便看到有一桌人特别多,人头林立的簇拥下,她看不到脸,只看到拖在地上的白色狐裘大毡。
她推开人群,来到李淮玉身旁,见他眉头紧蹙,满面阴霾,大大的双眼中迸射出恐怖的光芒,群情激奋中荷官打开骰子盒,叫道:
“一二三,小。谢公子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