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焜还站在医院门口,眉头紧锁,目光茫然而无措。
这事发生得太快,他姐的那句把他当异性喜欢,不断地在他耳边回响。
还有这几日他逼着问她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时,她的慌张,她的无措,她的谎话,她冲他喊的失态。
以及他姐压抑着的如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哭声、求他不要叫她姐的哭腔。
这些让他喘不上气,棱刺在喉咙里生长,呼吸都泛着疼。
周燕淮过来轻拍他肩膀,“我叫唐沛来接你,你回去吧,晚上准备出差。楼上爷爷那边我去解释,你也尽量不要给沈薇梨打电话了,女孩面薄,今天已经够让她难堪了。”
周燕焜置若罔闻,眼前是沈薇梨单薄得摇摇欲坠的背影。
周燕淮长叹气,从周燕焜兜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给他点上,放到他手里,“抽根烟,心情能舒服点。你在这儿等唐沛,我上楼了。”
周燕焜手掐着烟,许久才回过神。
走到人少背风处,向后靠着墙,后脑勺轻轻撞了两下,犹若叹息。
咬着烟蒂,仰头眯眼看半空飞过的鸟群,长长吸了口烟,脑内终于被烟熏得清醒了两分。
他今天伤害了他姐,没有在这么多长辈面前保护她,让她惊惶难堪。
他仿佛是个畜生。
拿出手机给他姐打电话。
手机关机。
转成微信,给她发文字:【姐,今天对不起,有时间我们谈谈。】
微信没有任何回复。
周燕焜恍惚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流逝,是某种他握不住的东西,群鸟一样划过天空、消失。
唐沛来接周燕焜,看少爷情绪不佳,上车后就闭目养神,周身气场透着烦闷焦躁,像哪里扭着股绳,正暗自较着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