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有一个长发披散的女人,她穿着素白的长跑,背对着大门,端坐在案前似是在写些什么。即便听到了声响,那女人也未曾回头,只是淡淡道:“把饭菜放下就好。”
已经习惯被囚禁的日子,一开始她还会极力反抗,后来她知自己无力离开这里。几番哀求之下,她才知道这里的尼姑也是被迫把自己困住的,皇命不可违,她便不再为难。很长一段时间,她不与其他人多说话,只是在房内抄写经文,为那人祈福,望那人平安。
那人没有应和,也没有念佛号,萧茜感到了诧异,转头之际,便听到一声许久未听见的称呼。
“茜姨。”
东方浅熙私底下是唤萧茜‘茜姨’的,这个也只有鸢云才知道。
啪——
萧茜手上的毛笔掉落发出清脆的声音,她转头过去,便见一张又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数年过去,这孩子已经长大了,与那人有六分相似,是个大美人。
“浅熙。”
萧茜不过三十出头,看起来十分年轻,许是这寺庙里常年茹素,没有任何纷扰,所以萧茜的美貌几乎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她的眼角已然有了细纹,那是她这些年经历的风霜,也是岁月流逝而过最有力的痕迹。
东方浅熙走了过去把萧茜拥入了怀中,把失而复得的亲人拥入怀中,想要守护这份美好。
“我一直以为您不在了,母后也以为您不在了,我们都很想你。”
东方浅熙拥着萧茜,把藏在心底多年的话说了出来,眼泪也从眼角滑下,湿了那人的肩头。萧茜也紧紧拥住那人,仿佛在多年的冰冷枷锁里解脱开来,找到了一个温暖的依靠,眼泪不住往外掉。
“你母后可好?”
萧茜轻轻把东方浅熙松开,急切地问道。她太想念那人了,这些年来她唯一的念想就是这母女俩。她知鸢云性子烈,就怕她会反抗皇帝招来杀身之祸。她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了疯地想要找鸢云,可是她根本逃不出这个小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