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晏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能更狠。最初研习毒术时,以身试毒是为常态,渐久之一般毒物对他便失了效用……虽不能说百毒不侵,但他的血作为药引无疑是极好的。
微生澜闻言微怔,心绪刹时就变得十分复杂。
云笙已依着指示去里间提来药箱,微生澜动作轻柔地把祈晏腕上那沁血的纱布拆解下来,整个过程都竭力避免碰痛他的伤口。
本应如上好白玉细腻肌肤硬生生被添了一道划痕,划痕虽不算深却很是狭长。伤口的血是已止住了,但留下的暗红色血迹与这伤口附近似微肿起的样子仍显得格外刺目。
“痛吗?”微生澜垂着眸细细处理那腕上伤口处干涸的血迹。
祈晏本是反射性地想回答‘不痛’,但忽然心念一动,这话出口时就成了:“……痛。”
这人若能为此再多予他几分爱怜,要他直言示弱也并无不可。
“解这枯蛊就非得需要你的血做药引不可?”然微生澜没有如祈晏所期望地出言安抚,反而是音色平淡地再问了一句。期间手上动作也并未停下,把伤药仔细敷于那道划痕之上,又从药箱中拿出一块纱布为其重新包扎。
祈晏听着眼前之人微沉下的语调,且包扎完后也不正眼看他,总算也由此反应出不对劲来……一时迟疑着不知该摇头还该是点头。
枯蛊确实并不易解,这本就是一种相当难缠的蛊毒。蛰伏与生效两个阶段,前者长达数年,后者却只在短短几日。基本可说过了蛰伏期则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