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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微生玘坐拥的势力一点一点、无声无息地蚕食殆尽,他花了五年。若不是那个叫千机的人太过难缠,这本该能再快些。

朝堂上的重臣现全是他的人,便是这予国兵权,也泰半被他握在手上。

生杀由断,权力就是这么个好东西,所以才引得无数人即便看着垒墙的白骨也依然前赴后继。

但这换不回他想要的人,根本毫无意义。

如果他当初没有选择离开,如果他跟着微生澜去往凉州……

“我后悔了。”一字一顿的,说完祈晏就似用尽了所有力气般将身体靠在椅背上。但他的手里仍紧攥着那个花梨木雕,不肯有丝毫放松。

不再是人前杀伐决断的模样,祈晏此时极为压抑地呜咽着,却又如被扼住了脖颈般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近乎窒息。

……

“主子!您起了吗?”虞书言在外头急的要原地打转。祈晏再无反应,他就只能不顾规矩闯进去了。

这再拖下去是要延误吉时的。

“……进来。”他醒了。

虞书言马上推门而入,将洗漱用的面盆摆到桌上:“主子,再不快点是真的要延误吉时啦。”这……他怎么好像看到公子面上带有泪痕?

唔,一定是他看错了。

祈晏此时已用虞书言递过来的毛巾擦拭完脸,神色淡淡看起来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当然真正的心境如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