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人永隔,即便不是真兄妹也没用了,生不能同衾,死不同穴,真是够惨的。
“唉,尊贵的身份反而成了束缚的枷锁,估计咱们这位世子表哥都后悔投胎时没想好,这才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呐。”她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苏玉晟霎时惊恐道,“姐姐,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在你未失忆前,很心疼熠表哥和离忧姐的。”
言外之意是失忆后的她为何变得这般狼心狗肺,别人的伤痛竟也拿来取乐。
锦儿不与小破孩计较,径自回屋补觉去了,这几日,越是临近婚期,她就越发失眠。
梦中总有一张模糊的脸,她只知那是一个男子,别的她都瞧不清。
半个月转瞬即至。
大喜之日前一夜,锦儿破天荒睡了个好觉,只是深更半夜便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这让她很无奈。
虽说离天亮也就一个多时辰,可她还是觉得是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
成亲,果然是件苦差事。妆娘给她上妆时,她睡意朦胧地想着,新郎官是不是也这么被折腾,若真如此,她心里微微平衡了一些,至少受罪的不止她一人。
夫妻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叫同甘共苦。
想到‘夫妻’一词,锦儿顿时睡意全无,盯着铜镜中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发愣。
她竟然这么轻易就成亲了,连挣扎反抗都没有,且内心是平静接受的。
难道她早已对岳泽轩有了不良企图?老牛吃嫩草,这也太恐怖了。
下意识,她就要抬手去拍脸颊,被身手敏捷的孟氏给制止了。
“娘的乖女儿哟,这个时候可不许乱动,这妆弄花了就得再来一次,错过吉时可就大大不妙咯。”
锦儿撇嘴,她总觉着美娘亲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恨不得一巴掌就把女儿拍了嫁出去。
拜堂是在将军府进行的,锦儿当时也疑惑了,她的记忆里岳泽轩父母健在,可一闭眼再睁眼,他又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期间发生的事,她也没过问。
起初是不上心,后来是真忘了。
拜堂时一场意外,无可避免地引起了轰动。
多年不曾回京,一直镇守黑龙城的淮安王竟回来了,还来了苏家喜堂上观礼,这都不是最轰动,引起骚动的事是淮安王身边带着的美妇人。
正是传闻中已逝去多年淮安王妃,苏闻苏老大人的幺女也出现在了苏家。
也就是说锦儿的姑姑死而复生了。
这事儿锦儿也是在拜过堂之后被送入洞房才听新郎官与她说起。
苏家并未邀请任何人来参加婚礼,但依旧有不少闻讯主动上门道贺的达官贵人,而淮安王夫妇也是在人群中关完礼后才现身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