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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傻眼,纪如卿拧眉。

“大师,我与二少爷并无缘分……”锦儿举手,弱弱地发声。

纪如卿扫她一眼,情绪明辨,随即起身朝普渡大师拱手作揖,“多谢大师指点,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师借一步说话。”

待普渡大师与纪如卿出了屋子,锦儿忙站起身,揉着僵硬的老腰,小声抱怨,“爷爷,您觉得这个普渡大师真靠谱么?他真能掐指一算,便知前世今生?”

听着像抱怨,又何尝不是试探。

若这大和尚真有此等本事,那她不就彻底穿帮了,从灵魂上来说,她可是个冒牌的。

苏老大人笑叹,“当然,普渡大师极少替人摸骨,但他所言皆已应验,二十年前,他替你姑姑批过命格,从你姑姑嫁给淮安王那日起,普渡大师所言句句应验,就连熠儿……唉,你们这些孩子啊,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这么神奇?锦儿半信半疑,反正神棍她是听说过,神僧倒是头一回见。

不多时,普渡大师与纪如卿便又回到屋中。

“老大人,再来一局如何?”普渡来到先前放好的棋盘处,向苏闻发出对弈邀约。

苏闻含笑点头,也跟着在对面的蒲团上坐下。

纪如卿将像趁机开溜的锦儿抓住,拉着她往花园走去。

“想回凌阳去见你娘么?”他问。

锦儿挣扎的动作停下,戒备地瞧着他,并非她不想回凌阳,而是太想回去,才不得不慎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她从不把希望押在别人身上。

有时大脑里也会有零星的记忆碎片,悬崖边上朝她招手的男子,看不清面貌,却让她心疼,每当靠近,他便消失无踪。

醒来时,她发现枕畔已被泪水打湿。

此时,对上这双眼,她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面貌还是原来的面貌,可是她不记得岳泽轩的眼睛长这样。

看她从戒备到迷茫的神色,纪如卿关切问,“怎么了?”

“二少爷,我忘记的那些事,可都是关于你的?还是我忘记的是别人?”锦儿揉揉脑袋,“昨夜好像做了场梦,梦见一些莫名其妙的事,醒来又记不清了,你好像坐轮椅来着……好像又不是你,反正就是记不清了,我也迷糊得很。”

纪如卿先是一愣,袖下掩盖的手不自觉握成拳,紧了紧又松开,抬手轻揉她的发顶,“总有一日会想起来的,过几日你身子恢复后,我带你回凌阳,在那里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不会再像如今这般被束缚。”

“我就当你说真的咯。”锦儿欢喜轻笑。

“嗯,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纪如卿点头,又拉着她往花园深处而去,“我有礼物要送你。”

送份礼物也这么神秘,成功勾起了锦儿的好奇心。

然而当她打开他送的锦盒时,不免露出失望之色。

锦盒里躺着的是手工雕琢的一支木簪和一把木梳,这也只比苏玉晟送她的那把弹弓多了几分心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