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有缘,不若就由在下做东,邀三位至酒楼一叙,苏二公子意下如何?”白锦书温和的目光移向苏玉枫。
苏玉枫欣然接受,“如此便要白公子破费了。”
随即,兄妹三人又与白锦书去了京中最有名的第一楼,名副其实,不仅美味第一,花费亦是不负其名。
这回苏二公子转点招牌菜,丝毫不犹豫,苏玉晟顿时觉得白锦书也没那么讨厌了。
白锦书一直含笑以对,待等候上菜的间隙才与苏玉枫攀谈起来。
“听闻二公子前些日子出门游历去了,锦书倒也羡慕得紧,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如二公子这般洒脱随意,游历于山水间。”
苏玉枫笑应,“白公子苦尽甘来,日后有的是机会。”
白锦书淡笑不语。
闻者心生同情,世人皆知,国公府的公子白锦书自小便体弱多病,能捡回条命实属幸运,自小缠绵病榻,连家门都不曾出过几回。
“白公子可有离忧姐的消息?”一直沉默锦儿忽然问。
白锦书微愣,而后下意识看的人却不是锦儿,而是看向苏玉枫,见他似是眼角微动,随即明白其意。
对眼含期待的锦儿摇头,“不曾,我也好久没收到她的书信了,想来是有要事给耽搁了。”
苏玉枫端着茶杯的手松了松,和煦一笑,“可不是,离忧那丫头,打小便如此,我记得她头一回来与我们相认后,离去时千叮咛万嘱咐要写信报平安,她倒好,半年后玩够了才想起这档子事来,她也懒散,连信都是让陌儿代笔。”
“像是那丫头能做出来的。”白锦书深以为然附和。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极好,锦儿扯出一个无力的笑意便也未再多问。
连苏玉晟也感觉到不寻常,二哥何时与白公子这般投缘了?
随后苏玉枫与白锦书闲聊了些什么,苏玉晟听得认真,锦儿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她能感觉到自己被瞒着一些事,关于许离忧的,更是关于纪如卿的。
事先便遣人回府道明在外用晚饭,回府后锦儿便命婢女备水沐浴,自行回了屋,苏玉晟也被苏玉枫强制带走。
在温热的水中泡了许久,锦儿终是定不下心来,本想去寻苏玉枫再问问的,临时又改了主意,独自去了苏玉晟的屋。
方行至门前,听屋内隐隐有抽泣声,还有苏玉枫的无奈叹息,像是苏玉晟在撒泼耍横。
“你小子可真是被纪如卿给养坏了,还学小姑娘,男子汉大丈夫,哭着也不嫌丢人。”
锦儿失笑摇头,待要转身离开,却又听苏玉晟鼻音更重,哭腔更浓地吼了句让她心神俱裂的话来。
“我倒是想如卿哥哥将我养坏一辈子,可他再也回不来了,你们还要我也瞒着姐姐……”
脑中‘轰隆’一声炸响,反反复复只有六个字在回旋。
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