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三十大板呐,那个病秧子竟咬牙挺过,为兄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我估摸着下回他能挺过五十大板。”
锦儿无语了,就不能盼着别人好么,吃板子又不是吃饭,吃了上顿还期盼下一顿。
“哥,你可打听到公子如今的情况……”锦儿面带踌躇,又有几分不自在。
苏玉枫审视她片刻,随即漫不经心道,“还能如何,屁股开花是免不了的,也是他自找的,没个十天半个月是无法下床的。”
这么严重。
锦儿心下担忧不已,与纪如卿怄气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一回却又不同,想了许久,她大概明白是何处不同了。
可是这份不同让她心生忐忑,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自然是不能与兄长说的,甚至不能与任何人说,包括纪如卿,因她还未完全想明白。
如今她心烦意乱,想的都是纪如卿血淋淋地躺在床上无人照看,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岚安公主并非是一个慈爱的母亲,纪如卿年少时所受的罪全是拜岚安公主所赐。
有这样一个母亲,是纪如卿的不幸。
似是知她所想,苏玉枫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安慰道,“方才为兄不过是故意吓你的,他那样的心机,怎会做这等亏本买卖,必是有目的为之,三十板子而已,打不死他的。”
有这么安慰人的么?锦儿瞪了眼兄长,气呼呼地撵人,“哼,我此时不想与哥哥说话,你快走,我要睡了。”
苏玉枫望了望天色,一本正经道,“时辰尚早,妹妹如何能入眠,不若为兄为你抚琴解闷如何?”
“不如何,我就是困了,现在就要睡,你别烦我。”锦儿不领兄长好意,将他推到屋外。
‘砰’的一声,房门合上了,苏二公子摸摸幸免于难的鼻子,摇头叹道,“唉,女大不中留,妹妹大了,心也是别人的了,以不久之后人也跟着别人跑了,可怜了我这兄长,又即将孤零零的了。”
锦儿并未听到兄长离去时的仰天长叹,关上房门后便扑到床上,烦躁地滚了几圈,最后望着帐子发呆。
夜幕降临,丫鬟进屋掌灯,锦儿这才醒神看去,这丫鬟正是那日在公主府陪她去如厕的那个。
锦儿笑问,“你叫什么?”
隐隐有些印象,这丫头最开始是跟在大伯母身边的罢,进京之后便被调到她身边。
丫鬟赶忙上前,恭声回道,“回小姐话,奴婢名叫玉柳,先前在大夫人跟前服侍。”
锦儿点头,又问,“可满十六了?”
玉柳微微一愣,而后赶忙垂首,“奴婢已过十六,快十七了。”
锦儿有些意外,十六不过是她随意说的,眼前这丫鬟长了一张娃娃脸,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不过细想在公主府发生的那些事,又觉得这丫鬟该比瞧着要大些,没想到都快十七了。
“哦,十七,年纪也不小了,可曾想过离府嫁人,若是有意中人,我可替你做主。”
玉柳‘扑通’便跪在地上,惊恐万分地磕头,“小姐别赶奴婢走,奴婢愿服侍小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