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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嘴角微微一抽,她似乎感觉到了幸灾乐祸的气息,有了大哥带头,二哥日后效仿也有了借口。

更多的是,他想等着看大哥回来时被罚的好戏罢。

想到被逼婚,锦儿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大被逼婚离家出走,接着就该是老二了,若老二妥协或是故计重施也离家出走,接下来不就轮到她了么?

想也不用想,她是无法成功离家出走的。

她离十五及笄之日越来越近,过一天少一天,终有一日……唉,想到今日见到的街头那一双登对的人,心下一阵烦躁。

心若不在对方身上,门当户对又如何,她暗自哼哼。

“走吧,为兄迫不及待想要妹妹亲手绣的腰带了。”苏二公子全然不担心逃家的兄长会不会露宿街头,一心只惦记着妹妹亲手为他绣的那条腰带。

锦儿带着他去了闺房,将收好的腰带找了出来,看兄长利落换上新腰带,在她面前晃着摆了无数个‘妖娆’姿势后满意地哼着小曲儿回了自己的屋。

屋中只余她一人,顿时陷入了死寂,直到黑夜吞没天边最后一丝光明,她才拉开门对守在外的丫鬟吩咐备水沐浴。

浸泡在温热适中的水中,疲倦的身子得到放松,她靠在浴桶中昏昏欲睡,被丫鬟唤醒时,水已凉了。

翌日,岚安公主的帖子便送到了将军府,邀请徐氏、孟氏前往公主府赴桃花宴。

桃花宴,顾名思义,与相亲无异,未曾婚嫁的男女齐聚一处,岚安公主做东,其目的自是为其子澈云郡王选妻,而苏家人可不认为岚安公主是瞧上了苏家姑娘,有意选为儿媳。

岚安公主与苏家仇怨虽未放到明面上,但彼此心知肚明。

岚安公主与徐氏可说是情敌,往事不堪回首,却也无法做到让它随风而逝,毕竟苏家当时便是被岚安公主算计才会被贬至苦寒之地,而早前纪初杭也是受命于她才会到苏家取徐氏性命,害得徐氏早产,差点儿一尸两命。

早产生下的苏玉晟从娘胎里出来便是体弱多病,若不是有许家精湛的医术护佑,恐怕也是早夭之命。

这些陈年往事,锦儿陆续知晓一些,事隔多年,知情人平淡叙述,她却听得惊心。

难怪苏家人即便对无辜的纪如卿没有恨却也不愿与他有过多牵扯,换作谁也无法顷刻间便接受这样的事实,仇人之子有恩于苏家,他们心里感激,却做不到放下心结与之亲近。

苏家与岚安公主之间不仅仅横亘着情仇旧怨,还有人命。

纪如卿父亲纪初杭的命,许离忧生父沐青泽的命,又或是淮安王妃苏瑶的意外殒命都与岚安公主有千丝万缕的干系。

而纪如卿这个最无辜之人,不得不背负这样的沉重恩怨。

锦儿心下无味杂陈,以前未回归苏家时她认为这些旧事与她无关,可日子久了她也成了局中人,苏家也成了她割舍不下的亲人。

孟氏让丫鬟来通传岚安公主下帖赴宴之事时,锦儿方要起身下床,听完后索性又躺了回去,望着纱帐自言自语。

“这些古人为何不能活得简单些呢,由爱生恨、痛下杀手,这岚安公主可是活脱脱的恶毒女配的模板呐,注定是炮灰的命,唉……”

苏玉寒不在,大伯母徐氏便只带着贴身丫鬟前往,而孟氏则将一双儿女都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