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听闻当夜林大人便被林夫人狠狠修理了一回,鼻青脸肿的,这两日连县衙都未去,都是交由师爷打理。”
接着另一个妇人看了下周围,随即才压低声音继续说着神秘的闲话。
“昨天夜里,林夫人发现她的私房钱不翼而飞,一口咬定是那小妾偷的,可让人去搜那小妾的房间却什么也未搜到,那小妾也是个不好相与的,说着便与林夫人动起手来,林大人去劝架,脸都被挠花了。”
说到趣处,两个妇人不禁笑出声来,很快便有喜欢凑热闹之人加入,七嘴八舌聊了起来 。
“这事儿我也略有耳闻,林大人惧内众所周知,忽然蹦出个外室来,后宅便不得安宁了。”
“唉,齐人之福寻常人还真没这福气。”
“除非正妻贤惠大度……”
许伯忙完从楼上下来,安小瑾便未再继续听下去,随着许伯去了后堂拿药。
许伯顺便替她看了下脚踝,见并无大碍,只嘱咐她好生休养,安小瑾道了谢后拿着药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由卫离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试过街道,穿过人群往那一处僻静之地而去。
安小瑾掀帘来看时,入眼已是‘纪宅’两个大字,她这才想起方才忘了让卫离先送她回去,今日她未打算见纪如卿,想来纪如卿还在气头上也是不想见她的。
“卫大哥,我在此处下车。”
马车继续往前,卫离回过头来看她,打趣道,“你这丫头还在与公子置气呢,都到门口了也不进去瞧瞧公子。”
置气谈不上,她只是没想好该如何面对纪如卿。
道歉?万一他不领情,她岂不是热脸贴冷屁股。
“公子他定然是不想见我的。”她干巴巴地憋出这么一句。
卫离摇头失笑,“未曾亲眼见到,怎会知公子不愿见你,我瞧着你也是担忧公子的,否则也不会起个大早去取药,既是担忧,自然要亲眼见上一见才安心的。”
安小瑾无言撇嘴,有这么明显么?她不过是睡不着罢了,哪有担忧他。
想到方才无意中听到的关于县官老爷家后院起火的事儿,安小瑾眉角微跳,扶额道,“卫大哥那日给我的房契地契,想来也是从林大人后宅顺来的,来日东窗事发,我便将罪责推到公子身上。”
此时马车刚好停下,卫离闻言差点儿一个倒栽葱栽倒下去。
东窗事发推到公子身上……
卫离算是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明哲保身了,也难怪连公子那样的性子也会被她气得跳脚。
这丫头还真是与众不同,换做别人就该是感激涕零、千恩万谢的,她倒好,便宜占了不说句好话也就算了,还寻思着事情败露该如何将罪责推出去,还要推给公子。
真有她的。
“我总算是明白公子为何待你不同了。”卫离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伸手扶她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