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马车声渐远,许伯上了阁楼,来到少女身后,恭敬道,“主子既是受人所托来寻瑾儿丫头的,为何又改了主意让她多留三个月。”
少女转过身来,娇颜全然展露,可不就是安小瑾埋怨的许离忧么。
许离忧怅然一笑,“苏家与父亲有渊源,苏二爷的女儿流落在外多年,苦寻无果才求到了我这里,只是没想到瑾儿会在我师兄的身边,师兄已够可怜的了,就让瑾儿陪着到他痊愈罢。”
“主子是菩萨心肠,老主子在天有灵定然欣慰。” 许伯说完后默然退下。
许离忧独自在窗前远眺,一眼望得到头街景,今日格外有生趣。
她自言自语道,“祖父若真在天有灵,为何不肯托梦于我呢……”
这些都只她独自承受罢了。
回去后,安小瑾先让贞娘写了封向苏家报平安的信,言明三个月后会回苏家去。
托了卫离找人去送信,又让贞娘回房歇着,安小瑾看四下无人后才从床上起身,一瘸一拐地来到纪如卿的房门外,敲了两下无人应声,她便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屋中可谓是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在地,落脚之处皆是碎裂的瓷片,此等情形让安小瑾一阵肉疼,这些可都是上等瓷器,无论是瓷瓶或茶杯,俱是值不少银两的,就这么被他给砸成了碎片。
纪如卿你这个败家子儿!她只敢在心里暗骂。
绮窗,轮椅上的少年背对着她,听到声音也不为所动,就这么迎着日光沉默不语,倔强的背影透着无尽的孤寂。
来到少年身后站定,安小瑾踌躇许久才轻声道,“可曾喝过药了?”
她看了时辰,该是他喝药的时候了。
纪如卿如赌气一般,还是不言不语,如木雕般静坐不动。
无声叹息后,安小瑾又开口劝道,“你生我的气可以,但莫要拿你自己的身子置气,你受了这么些年的苦,解毒之事万不可再出岔子。”
纪如卿有了些许反应,微微扭头,漠然看向她,“我自己的事用不着旁人来指手画脚,你不是要走,怎地还不滚。”
深呼吸,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不与别扭的孩子的一般见识,她努力保持着平静的微笑,心却负气道你让我滚我就滚,那多没面子,我偏不如你的意。
默了默,她缓缓道,“离开之事,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身上的毒尚未清除,我怎能安心离去。”
不曾想纪如卿并不领情,霍然抬眸,极为恼火盯着她,手臂抬起指向门口,粗声恶气地开始撵她出门。
“赶紧滚,别碍了我的眼。”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安姑娘很有骨气地一瘸一拐‘滚’了,且滚得很彻底,收拾了衣物,带上老娘,回自己的窝安心养伤去了,反正如今地契上写的是她安小瑾的大名儿,没必要委屈了自己。
哼,本姑娘也是有脾气的。
夜里,从卫离口中得知这一消息时,公子又发了一通脾气,抬手便将面前一桌子的好菜全掀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唉~求收求评呐(__) ~这文竟比化雪天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