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瑾依言照做,感觉好了不少,虽还是有些疼,但已不再是难以忍受的钻心痛意。
“好多了,多谢。”她扬眉一笑。
纪如卿捏了捏眉心,语气不好地沉声道,“日后莫要再这般不知轻重,深夜独自出去,被野兽吃了也无人管。”
闻言,安小瑾差点儿没一口气上不来气晕过去。
这就叫好心没好报,她受这么大罪都是为了谁啊?好话未落得一句,还被他教训。
还好,这段时日已被他气得有了自控力,即便心中已火冒三丈,她依旧还能保持微笑。
谁让她有求于他呢。
“一时着急未曾想这许多,此刻想来倒是卫大哥去做这事儿更妥些,原本我早早采够了露水的,摔了一跤便又得重新来过,这才耽误了。”她做了一番深刻的自我检讨,暗暗道:下回老娘可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谁爱去谁去,当时自己聪明的脑袋估计被驴踢了。
显然纪如卿吃她这一套,面色稍霁,望了一眼窗外,一夜折腾,眼看就要天亮了。
“你这几日便卧床养着,天明后我让人将你娘接来。”
“真好……这样方便么?”再次被公子的体贴给震撼到了,她脱口而出的惊喜及时打住。
纪如卿只当未觉她的小心思,语气僵硬道,“卫离要照顾我,抽不开身顾你,你娘正好可以好好照看你。”
安小瑾求之不得呢,如捣蒜般点头致谢,“多谢公子,卫大哥到底是男子,照顾我多有不便,我娘在身边,我复原得定也快些。”
纪如卿未再多言,自行转着轮椅离去,安小瑾忽然叫住他。
“公子……”
纪如卿停下回眸,静待她的下文。
安小瑾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对他笑道,“手腕上的伤让卫大哥重新替你包扎一下,如此才会好得快,每三日便要放一次血,双手双脚轮换也不过九日的愈合时间。”
纪如卿眉间又是一跳,薄唇微微动了动,终是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便离去,一直守在门外的卫离替她将门拉拢合上。
安小瑾挣扎着起身去拿了寝衣,将一身脏破且已半湿透着凉意的衣裳换下,又换了床上被沾湿的被褥后才安心躺下沉沉睡去。
而另一厢,纪如卿半倚在床头,盯着自己的手腕发愣,脑中浮现方才小姑娘的叮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卫离,重新替我包扎一下。”
翌日正午醒来,睁眼便瞧见坐在床边对着她默默抹泪的贞娘。
“娘……我无碍,您别哭了。”初醒的声音带着干涩,嘶哑不已,脑袋也昏沉沉的,浑身酸软乏力。
贞娘赶忙擦了泪,俯身将她扶坐起身,又探手抚上她的额头。
“大夫来瞧过,说你受凉染了风寒,身子时冷时热,少不了要受些罪,还有你的脚这几日是无法着地的。”哽咽着说完,贞娘又忍不住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