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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公子他受的折磨也够多了,即便他心善放过别人,但那些人不会放过他。”安小瑾神色恢复如常,点头应声。

许离忧欣慰一笑,不再多言,起身又去了纪如卿的房间。

安小瑾自知帮不上忙,便安分坐在原处,不多时卫离提着已入鞘的长剑回来,在向她走来时敛了杀气。

正当卫离要去禀报纪如卿时,安小瑾出言叫住他,“卫大哥,离忧与公子在屋里说话呢。”

随即卫离也来到石桌前坐下,倒了杯凉水喝下,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的药瓶。

“这一年多来,我也不是未曾怀疑过夫人,只是公子一直不肯明说,我便不愿多想,直到今夜我才想明白公子的父亲为何会安排我来保护公子,他也担心夫人不会善待公子,这才早早替公子安排好后路。”卫离刚毅的面上满是怒意,拳头紧握,咯吱作响已是怒极。

“最毒妇人心,果真是没错。”

安小瑾终是忍不住,将压在心底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

“公子的父母亲可是感情不睦?”不然一位母亲怎会如此残忍对待自己的儿子。

卫离摇头,“在我印象中公子的父亲待他们母子极好,特别是待夫人,可说是有求必应,当初公子的父亲也是替夫人去杀人时死在了劲敌手中。”

安小瑾又是一愣,纪如卿之父死在许离忧父亲手中,如此说来,纪如卿的母亲的劲敌竟是许离忧之父。

正在她沉思之际,卫离又道出一个秘密。

“据闻公子的父亲是死在了宣国余孽头领手中,而那人正是公子父亲的师兄,也就是说他是因夫人而死在了同门手中。”

为了一个女人竟同门手足相残,纪如卿的父亲死在了自己师兄手上,而亲手杀了师弟的许离忧之父又该是何等负疚自责。

不过从卫离的称呼中,她又发现异常。

“卫大哥为何不称公子的父亲为老爷或是别的,为何只称公子的母亲为夫人?”

卫离沉吟道,“因夫人身份贵重,公子的父亲等同入赘,且公子的父亲是我的义父,夫人却只是夫人。”

夫人却只是夫人,话外音便是纪如卿的母亲并不是他的义母。

身份贵重之人自是不能乱认亲戚。

“卫大哥可想过寻公子父亲的师兄报仇?”毕竟纪如卿之父于他而言也与生父无异,教养之恩比生恩还要重。

卫离怅然摇头,“义父事先便已料到结局,明令不许为他报仇,与夫人在一起的几年,义父他太累了,他违背了师门规矩做了许多错事,义父觉着死才是他的解脱与救赎,他只是放不下公子。”

原来纪如卿有个好父亲。

明月皎皎,清辉如泄,洒落在院中。

此处并不像山里那般沉寂,或是因夜深之故,万籁俱寂时虫鸣之声甚是响亮。

沉默许久,卫离再度开口,“小瑾,明日我需外出半日,公子便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