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想了想才道,“据说是县太爷的,一年前被人买下,也不知是何人,但当时县太爷还亲自上府上赵老爷嘱咐,岳家人无论何时去别院时万不可惊扰到在另一座别院静养之人。”
县太爷都亲自出动,买下别院的必然不是寻常人,只是什么样的人会选在深山里独居。
安小瑾想到的是花白胡子的世外高人或是得道高僧来此避世修行,否则正常人除了脑袋有坑之人外无人会选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别院静养。
世事总出人意料,很快安小瑾便与她心中这位‘脑袋有坑’的神秘人碰面了。
山下有一条通往山上的青石小道,虽然平坦却不宽敞,马车只能停在山下。
与岳泽轩相约的几位公子哥竟早早就候着了,见岳泽轩下马车,便围上来寒暄一番,几位同龄少年相谈甚欢,安小瑾本分地跟在刘叔身后。
这时有人无意瞥见了她,惊奇出声。
“诶?泽轩身边何时跟了个小丫头?”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刘叔魁梧身躯后的瘦小身影上,有探究、疑惑,更多的是不怀好意的暧昧神色。
岳泽轩扭头看了眼从刘叔身后大摇大摆走出,让众人光明正大打量的丫头,摇头失笑。
对上几人‘热切’的目光,他佯怒道,“大惊小怪,不过是个小丫头,瞧你们一个个就跟饿狼似的,吓着她可得赔银子。”
几人又瞧了瞧一脸懵懂,不明所以张望的小丫头,眼见为实,瞧那小身板也就信了岳泽轩所言只是个小丫头。
本想瞧热闹的心思也就歇下了,拽上岳泽轩,几人勾肩搭背往山上走,身后的小厮忙抬着事先预备要用之物跟上。
安小瑾这回总算相信岳泽轩真的只是带她出来放风,来到别院后只随意交代了句让她别乱跑便将她抛之脑后,与几位公子哥笑闹着去后山狩猎去了。
岳泽轩身边有刘叔照应自是用不到她,乐得清闲的安小瑾在别院里逛了一圈,无聊得紧,在马背上磨得不轻,坐下也不舒服,于是便到别院外四处瞧瞧。
另一座别院建在临近的山头上,中间之隔了条不算小的河,入眼能见到石板铺成的平滑小道由架起的石桥连通。
原来两座别院之间的路是通的,难怪县令大人会特意嘱咐别惊扰了对面别院里的神秘人。
她从来不是好奇心重之人,虽有那么一丁点儿想一探究竟的想法,最终都被压下了,好奇心害死猫,她谨记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重来一世,她变得很惜命,因为她有了牵挂。
贞娘,她的娘亲。
顺着石桥下的河道望去有一道浅滩形成了一个大水潭,里面兴许有鱼,方才她瞧见刘叔从屋子里拿出了鱼竿放在院里的。
莫名有些兴奋,她迅速跑回院里拿了鱼竿与木桶,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慢悠悠来到石桥上,见一旁有一条被人踩踏出来的路是通往水潭的,沿着路而下,方抬眼,她的兴奋就这么戛然而止。
前方崖边的大石后,竟有一个人,身下坐着木质轮椅,背对着她,从后望去只分辨得出是名男子。
而他的前面是……
这人要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