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过后,他们回到了小区的露天停车场。赵希善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等到车停下来,便又睁开了眼。赵亦晨先下车,绕到副驾这边抱她出来,她搂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肩头,耷拉着小脑袋,仍在犯困。
上楼时他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姑姑?”
小姑娘动了动脑袋,是在点头。他便直接带她上了五楼。
按下门铃,没有人开门,也没有声音回应。
出去了?赵亦晨锁紧眉头,一只手抱稳赵希善,腾出另一只手来掏出钥匙串,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屋里头安安静静,玄关的鞋架上还摆着赵亦清常穿的那双坡跟鞋。
“姐?”他脱了鞋进屋,朝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句,仍旧无人应答。
走到客厅把小姑娘放上沙发,赵亦晨又踱向里屋。
书房和卫生间都不见半个人影,仅仅主卧的门半敞,似乎拉上了窗帘,光线昏暗。
下意识停下脚步,他出于习惯,即刻提高了警惕。无声无息走到主卧门边,他猛地推开门,确认门后没有躲人,才将视线投向床头靠墙的那张双人床。
血腥味扑鼻。
房间里的飘窗被拉紧的窗帘遮挡,只投进一层灰蒙蒙的光。所有家具、物品都摆放整齐,没有被翻动的迹象。赵亦清侧躺在床上,只有一条没来得及铺开的毛毯被扯开一角盖在她腰间,却挡不住她身下刺目的猩红。
鲜血浸透她的睡裤,染红了大片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