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其实最开始看到她和胡珈瑛的合照时,他的心绪是乱的。
直到得知胡珈瑛很可能在去年五月就已经离开了人世,他悬起的心一沉,跌到的不是地底,而是无底深渊。
就好像他和照片中这个小姑娘唯一的联系断了,她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已经无关紧要。
进入别墅必须走水路,不可能不引起许家人的注意。
因此郑国强采取的策略是便衣突击搜查,速战速决。开门的是菲佣,见他们出示了搜查证也没有表现出紧张的迹象,只是愣了一愣,便侧开身让他们进屋。她告诉郑国强,家里的女主人许涟早上出了门还没回来,男主人杨骞还在楼上的卧室睡觉。
“家里的孩子呢?”
“在三楼的钢琴房。”她搓了搓交握在身前的手,语气从平静变得有些迟疑,神色也焦虑起来,“请不要吓到她,孩子这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正在看心理医生。”
赵亦晨和郑国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转身走向三楼。
钢琴房在三楼走廊的尽头,墙壁和门缝都做了隔音设施,走到门前也听不见里头的半点声响。赵亦晨抬手搭上门把,轻轻往下压。门没有锁。
推门而入的瞬间,他被天光扎得微微眯起了眼。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门,只拉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帘,被灌进琴房的风顶起肚皮。奶白色的三角钢琴摆在琴房正中央,采光最好的位置。他记得刚才进别墅之前隐隐有听到钢琴声,可现在琴房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