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工厂,有的是居民区,有的是教堂,还有学校。我不知道kei梦里的那条小巷子是其中的哪一条。
每到一处,我便下车,撑把雨伞,抓住路人挨个问:“可有见过一个金头发小个子的男子?”
没有一个人回答我,雨坏了我的事,他们都忙着躲雨,我白白湿了衣服。
这样下午漫无目的,劳而不获,怕还外带感冒做纪念。
白茫茫的雨中,路人个个面目模糊,形似鬼魂,随时会对着我张牙舞爪扑上来。我想,要是kei和我擦肩而过,雨这么大,我也未必能把他认出来。
挨到最后一处时已经是下午,我滴米未进,雨却更大,已经有了台风的趋势,吹得我站不住脚。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我何其痛苦,做他的医生真是件苦差事。
我努力把伞向着风打开,战战兢兢跳过积水,往那排低矮的居民房走去。资料上显示这里在那五年间是一处废弃的厂房,如果kei不在这里,那我就可以立刻打道回府,泡着热水澡,喝杯白兰地。
不过认识两个月,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作为最重的责任了。
我冷得发抖,风又使劲往我身上吹,成心和我作对。湿了的裤子贴在腿上,走路都困难。
该死!那个男人在哪里?
我转进居民区里,突然站住了。
kei……
大雨里,他缩成一团倒在墙角,紧闭着双眼,像一只小动物。
我的老天!
我冲了过去。
他还有意识,我一扶起他,他就睁开了眼睛。
“kei。”我忍不住先发火,“你这是唱的哪出?雨中情?还是汤姆&iddot;索亚历险记?”
他瑟瑟发抖,眼睛看到我,忽然睁大,声音颤抖,“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