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宝打了帘子进来,呵了呵手,脸上带着比她更为愁苦的表情。这几日,他瘦得多了。
夏初七抬头看她,唇角略有笑意。
这人也是奇怪,先前他对她虽也恭敬,但从未这般认真的叫她,而这“王妃”两个字,也是自从赵樽出事后,他才巴巴喊上的。
她想,在郑二宝的心里,兴许也想要找一个倚托。他是跟着赵樽的人,日日跟,月月跟,年年跟,跟了一辈子,跟上跟下,如今赵樽不在,他还得找个人跟着,若不然,他如何活得下去?
“二宝公公,有事?”
看她手上还在“咔咔”捣药,神色极是平静,郑二宝白胖的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慢慢伸出手,递上一个东西。
“这是您的。”
夏初七眼皮微微一跳,捣药的手顿住了。
看她发愣,郑二宝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又小声道:“爷那日去军囤之前,让我先把它收起来,等您回来,再给您的。”
轻“哦”一声,夏初七眸中波光涌动,在衣裳上擦了擦手,这才像捧着心肝宝贝似的将那只“锁爱”护腕接了过来。
那一日她被掳入军囤,待醒来,锁爱便已不见。后来问及赵樽,他说放在营中,这几日,忙于这些事,她竟是忘了问郑二宝。
失而复得的东西,极是金贵。
抚着掌心冰冷的“锁爱”,看着它铁质的光芒,她似是忆及当初画出图纸精心打造时的样子来,心潮如浪翻卷,唇角一弯,露出了笑意。
它是一对,另一只在赵樽的腕上。
它是一双,也是这世上仅有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