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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呢,没走,没走。”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她不敢再离开,伸手盖在他的眼睛上,坐下来,又替他按摩了许久,直到他再一次昏沉沉睡过去,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替他掖好被子,转头出去,拿了个凳子坐下来,守在帐门口。

他太累了,太需要休息。她不能让旁人来打扰他。

可时不时都会有的禀报,都会让他cao心。

孙正业过来的时候,她正百无聊赖地闭着眼睛打盹,思考要怎样才能在糙原上找点好吃的给赵十九打个牙祭。

“小齐,营中好些兄弟感染了风寒,但药材贮备快用光了。你看如何是好?”

夏初七噌一下坐直了身子,看了看赵樽的方向,压着声音。

“告诉殿下了吗?”

孙正业摇了摇头,也低低说,“没有啊,这几日殿下情绪不大好,我没敢说。”

“你做得对,先不要告诉他。”

夏初七赞许地给孙正业竖了竖手指。

可如今没有足够的粮食,没有足够的冬衣,没有足够的药材,没有足够的生活贮备,甚至很快连火炭都用不上了,十五万大军怎么办?又一次,她心里升起了往常赵樽常说的“大逆不道”的念头。真惹急眼了,十五万人去做强盗也能吃饱穿暖,活人真能让尿给憋死?

“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夏初七安慰着孙正业,等他诺诺地离开了,自己却有些头痛。

这茫茫大雪原,上哪儿想办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