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客心思,真是复杂。
她垂着眸子,感慨了一下,却听见赵樽只浅浅道。
“皇兄吉人天相,必会安康。”
这太极拳打得,模棱两可,实在太滑了。
赵绵泽微微一笑,也没有遗憾的表情,想了一下又道,“十九叔说得极是,有楚医官在,我很有信心。只如今,我父王要彻底病愈还要好些日子,但三叔掌握着都察院的言路,总是能挑出些刺儿来,六叔掌控着禁军和京师防务,也是把皇城都握在手中,呵,侄儿如今协助皇爷爷理政,却是有好些地方都料理不来,若是与三叔和六叔有什么冲突,还望十九叔看在我父王的份上,多多提点侄儿才是。”
长长的一段话,赵绵泽说得优雅轻和,不带起伏。
可夏初七听上去,却又不免心惊。
确实,看上去风平浪静的京师,其实处处都是旋涡。
而风暴和漩涡的中心,其实就是太子爷的病——愈还是不愈。
也可以说,她楚七已经被推到了激流的顶端,人人都在关注。
实际上,她与赵绵泽一样,也很想知道赵樽对此事的立场。
可他却只轻轻拂一下袍袖,便站起了身来。
“有陛下他老人家坐阵,绵泽你无须多虑才是。”
又是一记太极拳,滑了开去。说罢,不给赵绵泽回嘴的机会,他又瞄了一眼夏初七,懒洋洋地说,“还有点事,先走了。替我给你父王问好。”
夏初七不得不佩服这头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