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自殿中退出,脚步呆滞地走向书房。
如秋风过境,满地狼籍。
这间书房他来过无数回。书房里挂得好几幅名家字画。正中墙上那幅大江东去图已被取走,露出一壁空荡荡的粉墙,依稀还能看到尘灰积成的轮廓。他盯着那片空白,目光缓缓上移。
房顶糊了顶棚。装饰着精美的藻井图案。
陈煜机警的看了限外面,身体拔地而起,勾住横梁,伸手摸向房顶的藻井图案。摸得几下,手指按着一点凸起物,像凝固没有涂散开的颜料。他用力按下,听到房中咔嚎发出声轻响。墙角地毯竞翘起一角。
陈煜跃下,掀起了地毯,下面的木板翻翘开来。他迅速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放进怀里。按下木板,铺平地毯。大踏步走出了书房。
雨自晚间并不见消停,王府大厅已搭好灵棚。闻讯而来的文武百官纷纷冒雨前来吊唁。
吊唁的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夜深渐无人来。堂前白烛被风雨吹得晃荡,甘妃下令轮流替王爷守灵。世子已封为东平郡王,即将远离,众妃夫人们见他双目红肿,已起了怜意。
陈煜趁机回了流水固,关闭了房门,独自呆着。七王爷殁了,他要远离望京,去一个荒凉偏僻的小郡县。心情悲伤,情绪低落受到了所有人的理解。
自苏州府赶回来后不久七王爷就殁了,又听到陈煜即将离开望京,且不奉召不得回来的消息,元崇心里也不好受。他直奔流水园,听胨煜的小太监阿石说他不见人,元崇哪管这些,推开阿石径直闯了进去。
陈煜目光一凛,见是元崇,手中的匕首放了下来。
“你要去哪儿?”元崇惊疑的问道。
陈煜已换上了夜行衣。他没有带弓箭,取了把短匕绑在脚上,身上负着一囤绳索,一端系着枚铁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