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远抱手站在驿道的一边看着远方,良久无语。
一阵大风刮过,卷起沙尘无数,随侍的人才开口道:“相爷,变天了,回吧。”
孟明远没回头,只是略带伤感地道:“孟安,有时候我真讨厌现在的自己。”
孟安没作声,他知道许多时候老爷只是想找个听他倾述的人,却并不需要对方有什么回应。
多离了几步距离的默言也听到了那句话,他只能在心里叹口气。有时候清醒地残忍是比残忍还要残忍的事,因为当事人太清醒了,所以他的痛也就会加倍再加倍。
“我已经面目全非了。”孟明远口气淡淡的,心里的沧凉却无边无际地漫了上来。
用力闭了下眼,孟明远转身大步往回走。
孟安沉默地跟上。
默言也跟上。
行至中途,有官员迎面而来,看到丞相一行便翻身下马参拜。
“免了。”孟明远神情有些寡淡地说。
“明日和谈要做些什么调整吗?”
孟明远摇着手里的扇子,有些心不在焉地道:“该要的还是得要,该争取的也要争取。”
“相爷……”
“都说咱们庆朝的人狡诈,怎么本相的感觉却不是这样呢?”
那名官员忍不住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汗,心说:您老人家谁呀,恐怕前三百年,后五百年都出不了一个的主儿,您的心思好猜才真是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