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悄声退了出去,到前院去找管家。
过了一会儿,再次回到屋子,轻轻唤了一声闭着眼倚在榻上的太太。
“怎么了?”高氏眼都没睁一下,有些懒洋洋的问。
刘嬷嬷的声音压低了些,“管家说昨儿大少爷看到新买的笔黑纸砚,说自己正好缺了,便直接拿走了。今儿早上,老爷又让账房给张姨娘那里拿了二十两银子,还给了两匹锻子。”
高氏一下子睁开眼睛,狠狠抿住了唇,那个贱人!
平复了一下心情,高氏这才开口道:“让人再给少爷去买,有给姨娘花销的钱就有给少爷买纸墨的银子,我倒要看看这个家我这个太太说话还算不算数。”
“太太别生气,大管家已经让人去买了,少爷从学堂回来的时候书房一准就有了,误不了的。”
高氏的脸色阴沉得吓人,“老爷只管宠那贱人,却不想我操持一大家子的用度费了多少心力,他虽说当着官,可那俸禄一年也有数的很,今年庄子上的收成又都不好,铺子的生意也清淡,我现在都担心年节各家往来的礼物,他却还这么纵容那院子里的。”要不是为了儿子,她也学别人家的太太到佛堂念经去,眼不见为净。
“太太要跟老爷提,您不说总这么默默的给他拆借,他还以为咱们府上有金山银山供着挥霍呢。我的太太,贤良也是要有个限度的。”刘嬷嬷苦口婆心劝自家小姐。
高氏沉默了一会儿,才意兴阑珊的道:“说了又没有用,他倒说我不会理家,那岂不是更便宜了那个女人。”
刘嬷嬷也跟着叹了口气,主仆两个一时都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