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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着,赵樽跪着,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寸许,他的话,赵樽自然是听见了。可他却仿若沉浸在了《往生咒》的经文里。不答,不语,不看他,也不动声色,一张毫无表情的冷漠面孔上,看不到半点与哀伤有关的情绪。

赵绵泽也不说话,看着他冷寂的身影,仿佛看见了当年二人在益德太子的书房中,赵樽坐在他父王的身侧,而他跪在他父王的身前聆听教训的样子。

那时,他对赵樽,除了敬意,还有怕意。

只如今,风水轮流转。

任何时刻,他都可以站着,赵樽却得跪着。

想到此,赵绵泽面色微微一缓。

“皇祖母生前待十九叔如同亲生,也算是恩重如山了。如今她老人家病故西去,想来十九叔也是哀恸之极,朕特来安抚几句,皇叔节哀!”

赵樽眉梢一扬,终是有了反应。

他瞄一眼跪在殿中的众人,侧过眸来。

“多谢陛下!只是看陛下的样子,似是不哀?”

赵樽说话,惯常喜欢反戈一击。

被他这么一抢白,赵绵泽一个人独站一处,就显得有些对太皇太后不恭敬了。他微微一愕,面上赤了一下,好半晌儿才释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