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顾涵开口之前,吩咐叶灵拿出她亲手用紫草、冰片、橄榄油和蜂蜡调制的药膏,为了方面涂抹,她还特地弄了个前端柔软的抹刀出来。
可是看着林正笨手笨脚地抹花了顾涵整张脸,金璨坐不住了,要回抹刀,随手摆弄几下,就把顾涵脸上的药膏敷得又匀又齐整,多余的地方刮过一回,又用帕子仔细擦去。
顾涵垂着眼,金璨熟练又轻巧的动作几乎都没牵动他的伤处。
等着面颊上的药膏起效,凉意传来,涨痛渐去,他难抑心中翻涌,“娘亲还在的时候,也是这般亲手替父王敷药。”
金璨“嗯”了一声:哪个护士不这么照顾患者?她也不答话,而是专心照着伤处的大小和形状,剪了块合适的薄纱布就往药膏上贴——省得“色彩浓重”的药膏沾染到衣裳和卧具。
她不回应却不能打消顾涵说话的愿望,“父王与娘亲当年的感情羡煞旁人……可是好景不长……我和父王不一样,我立志终生只娶一人,不纳妾也绝不弄出异腹子来。就算……我也绝不会续娶。”
这回金璨也终于震惊了一下:一夫一妻啊这是,似乎还挺坚贞呢。
就在她琢磨顾涵这句话有多少可信度的时候,又听顾涵道,“我婚事不顺,许是天意。”说着,他纤长的睫毛竟逐渐湿润起来,好在没有泪滴滑下,不过却牢牢地抓住金璨的手腕,略有哽咽,“闪闪,别离开我……”
人在病中,就是容易伤感,情绪激动之时难免做出些平素做不出来的举动。金璨对此十分理解,但就这么被拉住了手腕……她刚想开口,顾涵又忽然坐起身来,轻轻地抱住了她。
这家伙居然这么有料!而且金璨在顾涵的拥抱中,居然感受到了只有从爸爸和哥哥身上才能得到的满满安全感。
就像天降至宝落于手……在不知道合不合用的时候可舍不得丢开,金璨也伸出手臂,双手轻抚顾涵后背,柔声劝慰道:“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