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哥肯定是觉得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所以他才明知咱们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却还是迫不及待地飞鸽传讯,提前一步来告知我们这个喜讯了!”刘识自打接了短讯,笑容就一直都没有消散过,愉快地揣度道。
“这样也好。”彭瑾笑道,“提前得到消息,咱们正好趁着这半日的工夫好好地想一想到时候该送什么贺礼过去,免得进了城再琢磨,才耽误这半日的工夫!”
最迟今日城门落锁之前,他们一行人就能抵达京城了,所以安老大一封信传的其实没有特别的必要。
想必,安老大也是太为张明华高兴了,所以这才一定要飞鸽传书告诉他们的。
刘识含笑点头,建议道:“子亮兄任翰林学士和殿前侍讲士,驹哥儿不日又将入学国子监,各自送给他们送上一套文房四宝正是得宜。你觉得如何?”
彭瑾点点头,笑道:“文房四宝要送,不过,种类品质可得仔细地斟酌。”
于是,夫妻二人便就给张明华和张驹父子俩送贺礼的是兴致勃勃地讨论了起来,一路倒少了许多赶路的寂寞和急切。
太阳落山前,一行人紧赶慢赶的,终于进了城门,然后两家人在城门内各自分别归家。
刘识一家子人刚到灯笼巷巷口,便见安老大迎了上来,眉目低肃道:“大人,张先生来了许久了,一直都在前厅里等着大人呢!”
“子亮兄?”刘识诧异。
这个正春风得意的翰林学士兼殿前侍讲士,不好好地在家里接受大家的恭贺,怎么会这么晚了还留在自己家里?
刘识见安老大面色稍显低沉,不由地心中一沉,边往家走边低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安老大摇摇头,回道:“我也弄不清楚,只是见张先生来时面色不大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而且得知大人还未从天津港归来,张先生也不离开,执意要在前厅等候大人回来。
我担心张先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大人说,怕耽误了事儿,就多嘴问了一句。想着万一真有急事,我也好提前提前传信给大人,让大人好提前有个准备。
但是张先生却又说没有什么大事。
可是到底有什么事,张先生却又绝口不提。
我看张先生那副神思无属的模样,怕误了事,就一直在巷口等着,想着至少能提前知会大人一声,好让大人做好准备。”
刘识越听脚步迈得越快。
彭瑾和孩子们还在马车上,见状便崔车夫上前赶上。
刘识和安老大的对话她听得不甚分明,但是瞧着两人的神情像是有事一般,彭瑾就不由地悬心。
她方才听到了“张明华”,可是按理说张明华刚刚加官进爵,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会让刘识和安老大两人谈之生忧呢。
彭瑾心中惊疑不定,满是担心。
待安老大交代完,刘识点点头,回道:“有劳安大哥了。”
安老大憨憨一笑,说道:“大人跟我还客气。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