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闻言都大笑起来。
彭瑾看着这样活泼有趣的张骊,又想到越发自信从容的张驹,心想,怪不得黄氏当初一心一意地想要搬出去住。
看来当初张驹和张骊兄妹两个住在这府衙后院时,她虽然对两人诸多照顾维护,但是他们却总归有寄人篱下的感觉,所以一直以来两人都是恭谨有礼、谦和大度的,难得见到他们如此骄纵的模样。
大概是做了母亲,彭瑾格外地能够理解黄氏一心一意为了孩子们图谋打算的心思。
若是她和黄氏易地而处,只怕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吧。
彭瑾出神的这一会儿,张骊却已经提出了打叶子牌的建议。
“反正要等父亲和兄长回来,不如,咱们留下来陪夫人打叶子牌吧?”张骊建议道。
暖暖一向爱好这些个新奇的东西,因为彭瑾平时玩叶子牌玩得少,所以她见的也不多,如今听张骊提议,慌忙点头附和道:“打叶子牌!打叶子牌!”
刘湛和刘澈一脸蒙圈,根本不知道何为叶子牌,但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却让他们还是下意识地附和暖暖:“打叶子牌!打叶子牌!”
彭瑾见大家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不由地感叹,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过年时打牌倒都是一件挺流行的消遣。
既然大家都有兴致,彭瑾也不好扫大家的兴,便嘱咐了云雾并洪嫂子照看刘湛、刘澈和安鸿升三个孩子,她则带着早就急不可耐的暖暖,又叫了小梅,和黄氏张骊母女俩正好凑成了一桌牌。
她并不担心暖暖会就此沉溺于打叶子牌,一来暖暖有更为坚定的梦想 做女侠;二来在这个时代,打叶子牌也是世家贵女必修的一门功课。
至于芳儿,新婚燕尔的,早早地就向彭瑾请了假,说是要和张大明一起出去游玩赏景。
泉州的正月,除了常绿的树木,耐寒的花朵,还有头顶暖阳,这些一切如常的景致,还真没有什么好看的地方。
既没有封山的大雪,有没有傲雪的红梅。一切平常又平淡。
不过,在有情人的眼里,哪怕是一颗鱼目都能看做珍珠,倒不在意这些外在的风景,在意的是陪你看风景的那个人,还有看风景时的那份心情。
找好了牌搭子,大家便说说笑地玩了起来。
打了好几圈,众人都没了最初的兴致,原本明亮温暖的太阳也渐渐地泛起了凉意,可是刘识他们还没有回来。
彭瑾想了想,吩咐云雾:“你去问问安大哥,大人他们今晚还回来吃晚饭吗?”
安老大娶了云雾之后,除非必要,一直都守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得是潇洒惬意无比。
云雾刚应下,人还没有出屋子呢,外头就响起了一阵喧哗,接着就见张明华和刘识一路说笑着踏进了院子,张驹则恭敬有礼地跟在后面。
黄氏一见到悬心了一下午的儿子,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和刘识、张明华见过礼之后,就拉住张驹,关切地问道:“此行如何?有没有收获?”
张驹便立在廊下,细细地和黄氏说起了文会茶会的事项,脸上带着笑意,十足的耐心,丝毫没有因为黄氏频频的发问而急恼或是不耐。
这是十数年母子相依为命积攒下的深厚感情。
待刘识和张明华进来之后,众人互相见了礼,张明华一家便开口请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