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亲提点,孩儿受教了。”刘识郑重躬身行礼。
彭永新这是真正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才会如此照顾他的心情,循循善诱,细心安慰。
而刘识这一声“孩儿”,也让彭永新老怀欣慰,不住地点头。
晚间,红纱帐内,刘识纵横驰骋,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完全放纵自己。
虽然刘识不说,但是彭瑾也看得出他有心事,所以后来她尽管觉得有些承受不住刘识的征伐,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撒娇求饶,或是耍小性子直接拒绝,而是放软了身段,用双臂紧紧地攀附住刘识的身体,调整好姿势,曲意迎合,让刘识更能够恣意地发泄,也让自己少承受一些苦楚。
满腹心事的刘识,觉得自己已经努力地在调整状态,带着彭瑾一起去体验那跌入九泉又冲向云霄的的美好了。
但是,身下原本温暖湿润的溪谷渐渐地变得干涸生涩,让他突然意识到,他还是没有控制住情绪,将原本美好的欢、爱变成了一场冲动的发泄,非但没有给彭瑾带来欢愉,反而让她默默地承受着苦楚。
刘识的心一下子被自责愧疚和无力充满,颓然趴在彭瑾身上,在她稍显痛苦忍耐的脸颊上印下一吻,低声道:“对不起……”
声音低沉哑涩,似乎还带着一丝哽咽。
这样颓然无力的刘识,彭瑾第一次见到,顿时觉得一颗心钝钝地疼,又酸又涩,比她自己遭遇痛苦时还要心疼难过。
彭瑾温柔地抱住刘识的脊背,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道:“我愿意。”
她愿意承受刘识的发泄,甘愿帮助他走出困境和迷茫。
这一声“我愿意”让刘识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又愧疚到无法自拔,原本深邃的眼眸竟也渐渐地升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姜还是老的辣,彭永新一眼就看出了刘识的问题的所在,最近的顺风顺水、春风得意,确实让刘识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原本仔细谋划好久的事,竟然被太熙帝的一封密函就生生地叫停了。
他为国为民的宏伟志向,因为一纸密函就要被迫终止,尽管理智上能够接受,但是内心深处始终不是那么滋味。
耳边,又响起了彭瑾温柔的劝慰:“不过,有什么事情,还是要说出来的好,憋在心里久了,容易出问题,可就不值当了。”
刘识埋首在彭瑾的颈窝里,感受着脊背上彭瑾轻柔的抚摸,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在大海上茫然无向的小船,终于驶进了温暖平静的港湾,整个人都沉静放松下来。
但是,他不想在彭瑾面前放纵自己的软弱。
就在刘识想要强撑着说“没事儿”的时候,彭瑾像是看破了他的打算,声音更加温柔地劝慰道:“夫妻本是一体,荣辱生死与共,还有什么事,是你我之间不能明说的?刘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彭瑾的款款劝慰,像是一条潺潺流过山涧的小溪,温柔地抚平了刘识心底的伤痛,冲走了那些迷茫和难为情,让他忍不住想要敞开心胸,和彭瑾贴得更近。
“我觉得挫败,又觉得人生无奈……”
刘识低沉的声音响起。
彭瑾见刘识终于肯敞开心扉,向她倾诉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一面默默地倾听,一面用继续双手温柔地抚慰刘识。
夜色渐深,红纱帐内喁喁私语,软语温存。
第二天早上,当看到刘识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和沉稳时,担心得一宿都没有睡好的彭永新,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