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这才不是傻呢!”云雾挤挤眼睛,颇为嘲讽地说道,“二小姐可比谁都精明着呢!
奶奶当她为什么要寻死觅活的,还不是既想和林家退了亲事,又想要保住自己的体面名声!
奴婢当时就在屋子里,听得真切,二小姐虽然哭哭啼啼的,话也说得含含糊糊,但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确 她虽然还没有嫁入林家,但是林家遭逢此大难,身为未过门的儿媳妇,感同身受,她一时想不开,便想要以死明志,一了百了!
老太太和太太当时就劝二小姐,说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让二小姐万万不能想不开,自寻短见。还说林家若是见得二小姐如此情深意重,说不定善心一发,就主动退了婚约也说不定呢!
奶奶您听听,老太太和太太这叫什么话?好像林家若是不主动退亲,成全了二小姐,就是恶毒心狠似的!
也真是只有诚意伯府这样自私自利、见风使舵的人家,才能接连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先是想方设法地把三房撵出去,好避祸自救;现在又想和前程未卜的林家取消婚约,另择高枝儿!
真是不要脸!
云雾心底愤愤,一时忘了上下尊卑,出言讥讽道,倒是忘了三房虽然分了出来,却也是源出诚意伯府的。
不过,彭瑾才不会在乎云雾的这点小疏忽呢!
“你跟我在这里抱怨几句就算了,出去了可要谨言慎行。”彭瑾和颜悦色地提醒道,“别人可不会看到三房从诚意伯府分了出来,自立了门户。他们只会当三房和本家都是一样姓刘。”
她虽然不在乎云雾的这点疏忽嘴漏,但这要是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可就容易招致祸患了。他们只会当她彭瑾御下无方,教唆出了云雾这等碎嘴,又不知轻重的丫鬟。
云雾自知失言,忙点头应下,保证道:“奴婢只是当着奶奶的面,过过嘴瘾罢了!在外头,奴婢可谨慎有礼着呢!”
一句话把彭瑾逗乐了。
“这种事还可以拿来过过嘴瘾?你啊!”彭瑾摇摇头,无奈地笑道。
云雾知道彭瑾提醒她是好心,不是有意责备,便笑嘻嘻地告了退,自去安排人手收拾布置屋子。
别处都不当紧,卧室和净房总得先收拾妥当,不然彭瑾晚上要如何洗漱,又要睡在哪里。
彭瑾心事暂了,心情一松,觉得一阵疲惫倦怠袭来,便和衣躺在榻上睡去。
诚意伯府里,却是惊涛骇浪、大浪滔天,远没有灯笼巷刘宅的热闹和安宁。
“早就跟你说过了,看好她看好她看好她!没想到你不仅当成耳旁风,反而还助纣为虐,和她一起胡闹!你这想要干什么?是想要这个家永远都不得安生吗?!”刘克竟遣散了丫鬟婆子,还有刘诚等小辈,指着崔氏的鼻子呵斥道。
先前他就不同意把三房分出去,偏偏闵氏和崔氏等人苦苦哀求,罗列了一大堆必须分家的理由,他迫于无奈,只得同意了。
瞧瞧,现在太熙帝已经动手抓捕乡试舞弊的相关涉案人员了,审理定罪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被关押在大理寺的那群请愿学子早晚都得无罪释放。
说不定,太熙帝念在他们大义为公,不顾个人安危的份儿上,开设恩科,扩大名额,好补偿他们这几天在牢里所受的委屈呢!
以刘识的才学,即使不中头名解元,考个举人回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来年春闱会试,刘识要是再中了进士,那就可以直接入朝为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