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是那抹熟悉的身影,楼卿如萧 斓齐齐止了步。
楼逸宸衣袖横扫,兜起那枚玉石的时候,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双白色的绣花鞋,白色绣有凤穿牡丹暗纹的纱衣裙摆拂过他的指尖,清晰淡雅又令他魂牵梦绕的香味顺着风吹来,直闯入他的鼻息,楼逸宸猛然抬眸。
果然看见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不过,看见穆挽清双眼红肿,此刻却一片冰冷的望着他的时候,楼逸宸脸色一白,瞬间心虚起来,他站起身,手紧紧的攥着血玉,上前一步,带着几分急切,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小挽儿,我……”
君凤宜看见穆挽清竟去了楼逸宸身边,顿时大惊:“挽儿,过来!”
楼逸宸本来就欲占穆挽清为极己有,他想要的,就是穆挽清,君凤宜哪里不担心?
不过,他刚想过去,却不想穆挽清转身拔下头上的金簪,便抵在了自己的喉间:“别过来!”
手上用了几分力气,白皙的脖颈瞬间就被刺了一个洞,血流不止!
君凤宜和楼逸宸和全都脸色惊变,心头漏掉一拍。
“挽儿,你要做什么?”
“小挽儿……”
萧 斓眉头一拧,却没有说什么,楼卿如却是脸色灰白,惊道:“母亲……”
穆挽清全身都在发抖,看着楼逸宸,满目讽刺和恨意,楼逸宸被穆挽清拿满目恨意刺痛心脏,他只觉得天突然变了,海风吹在他身上,竟然有几分凛冽之意。
本以为穆挽清要和他说话,却不想穆挽清转身看向君凤宜,眸中尽显痴情与不舍,刚刚还冰冷的眸子,却带着几分炙热和深情,缓缓道:“青岚,我一直还记得,你说过,会娶我为妻,十里红妆,许我盛世一嫁,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唯我而已,你……还记得么?”
君凤宜心头咯噔一声,不着痕迹的往前一步,不住的点头,手伸向穆挽清,声线带着几分惊恐和害怕,却无比坚定:“记得,我君凤宜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乖,先将簪子放下,乖乖来为夫身边,乖……”
君凤宜尽量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哄着对方,生怕刺激到对面的女子。他声线低沉沙哑,透着无尽的惊惶和害怕。
他已经尝试过失去她的痛,又如何能接受再一次失去她?
穆挽清落了泪,却也底底的笑了起来:“有你这句话,我便知足,可是,像我这样不洁的女子,又如何配的上你?我不是一个好妻子,不是一个好母亲,更不是一个好祖母。我糊里糊涂的过了这么多年,却不知,我穆挽清竟是一个罪孽的源头,我不该活的……”
君凤宜大痛,深知之前楼逸宸的话她恐怕全数听了去,君凤宜大惊,摇头道:“挽儿,你冷静一点,楼逸宸所言并不可信,他……”
“二十年,哪里有清白可言?”穆挽清羞愤又愤怒,楼逸宸之前的话仿若一张巨大的网罩在她的眼前,遮住了她所有的光与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耻辱罢了!
少不了日日疼爱……
之前发生过什么,她竟是半点都想不起来,可是,一想到有被自己不爱的人碰了身子的可能,她便觉得羞耻,恨不能将那男人碎尸万段!
还不说,那男人做了那样丧心病狂之事!
穆挽清苦笑道:“即便他未碰我,我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阿清,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她的两个孩子?小九体弱多病,饱受病魔的折磨,小阿恒如今也躺在床上,被疼痛折磨,若是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外祖母,他们……又该如何?”
说完,穆挽清也不顾别人作何想,转身看向楼逸宸,眸光森然,带着几分厌恶和惊怒:“楼逸宸,即便你得到血玉又如何?即便你永驻青春长生不老又如何?即便你带走我,让我忘记之前所有的仇恨,那又如何?不管你做什么,你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心里装着其他男人的女子罢了。我穆挽清始终不会爱你,不会正眼瞧你,永远不会爱上你!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不可能!”楼逸宸双眸充血,似乎因为穆挽清的话受了不少的委屈和打击,他上前一步,摸着自己的心脏,质问道:“小挽儿,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我对你的心,难道你一直都不曾感受过?君凤宜究竟为你做过什么?我又有哪一点比不上他?区区一个君凤宜竟要让你倾心至此,明明,与你青梅竹马的是我,一直照顾你保护你的也是我,最早遇见你的还是我!为什么你要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