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 在镜子里面照了照,见无半分不妥,才朝主院走去。
穿过花园,是一片紫竹林,远远的就听到一声悠扬的琴声,微风吹来,竹叶莎莎作响。
封 面色一变,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果然,只听一声似仓剑出鞘的声音传过竹林,气势汹汹的从竹林之中穿了过来。
封 后退两步,耳朵微动,手腕一动,袖中的玉笛滑落,水眸满是警惕。
果然,不过眨眼,几股内力凝聚的暗箭穿过竹竿,唰唰唰几声,好像凭空出现,杀气腾腾的朝封 周身几大命脉袭来。
封 眉头一拧,后退几步,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小巧的身子在空中几个飞旋,手里的玉笛唰唰几挥,碧光乍现,竟将那内息化开,转身落在地上,封 没有做任何耽误,再次轻点足尖,飞旋而起,白色的玉靴轻点竹叶,竟高高的越过竹稍,然后落在了竹林的那一边的水榭飞檐之上。
玉笛在手掌上轻轻一旋,转而握住,瞄准脚下,一掌拍过,轰隆一声巨响,水榭的琉璃屋顶竟被破了一个窟窿,小小的身子一跃而下,双腿横扫,朝水榭之处那个白影袭了过去。
水榭深处,是一白衣冠玉般的年轻男子,男子双眸紧闭,羽翎般的长睫微微扇动,静美出尘。明明在心无旁骛的抚琴,动作看似很轻,但是玉指拨弄琴弦之间,却有磅礴内息化为片片刀锋,将房顶落下的瓦砾尽数化为尘埃。
封 见男人不动,大喜过望,小腿瞄准那人的脸,横扫过去,本以为可以偷袭成功,自己的腿却在离男子玉脸的一寸之地定下,她的周身好像被一股内息圈禁,竟是动弹不了一分。
男子紧闭的双眸睁开:“舍得回来了?”
就在那男子睁眼的瞬间,封 脸色一变:“不好!”
然而,根本没有能力防抗,她整个身子就被内息弹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将一把凳子也砸的粉碎。
“嘶……”封 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砸碎了一般,疼的半晌都没有爬起来,唇边竟也溢出了一抹血痕,她看着男子的眸光也多了几分控诉和委屈:“咳咳……父王……”
封於放下手里的黑色古琴,拂袖起身,缓步朝封 走去,席地的白色玉袍拂过座榻,划过地面,不染一丝尘埃。
伸手,封於开口道:“出去了这么久,功力竟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封 小手刚握住封於的大手,便被对方用力扯了起来,跌入男子的怀抱。
“这紫竹林就这么一处小榭,竟被你毁了,刚刚的教训还浅了一些。”说完,伸手拭掉封 唇边的血迹,封於拧眉道:“疼么?”
封 捂着胸口,委屈的不行:“你试试看看痛不痛,若不是本世子之前便受了点伤,就你这点程度,怎么能伤的了本世子?”
封於抱着封 走出水榭,在竹林间漫步,听到封 这么说,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有人敢伤你?是何人?”
封 将炼雾岛发生的事情给封於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封於眉头紧拧,如今已经穿过紫竹林,来到一处雅致的小苑,进了小苑,封於将封 放到榻上,转身拿出药箱,一边将里面的伤药膏拿出来,一边开口道:“雾鬼王有几个胆子要卸你的腿?”
封 一本正经的道:“他有胆子也没有命再来卸本世子的腿了。”
封於轻嗤道:“本王竟还不知,这世上除了本王,还有能让你流血之人,炼雾盗,必除之。”
有自己的父王护着,封 自然有恃无恐,她觉得,若是父王对她的功课不那么严格,父王定是这个世上最为温柔的爹爹。
严父,慈母,都是他。
因为自己父王好,所以,封 并不觉得没有母亲有什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