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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最可怕的,便是极具占有性的爱。

因为不愿放手,却伤害了那个自己最不愿伤害人。

“阿清,你站住。”身后传来了一声男人低沉又迫切的声音,尹穆清全身一僵,脚下的动作却更快了。

她真的不想见他!

尹穆清眼前一片黑暗,偶尔有透过密林射下的月光,却难以照亮眼前荆棘丛生的路。

砰……

突然撞进一堵墙,随着一声闷哼从头顶响起,自己的手腕便被人扣住,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力量,落在地上。

“阿清,你疯了?”带着几抹咬牙切齿的味道。

尹穆清抬眸,便撞入尹承衍猩红的眸光,那眸光带着几分责备的意味。微微侧眸,她才看见,前面竟是一条荆棘丛生的深沟,若是一脚踏入,摔不死,恐怕也是全身是伤了。

可是,尹穆清并没有半点感谢的意味,一把推开尹承衍,带着几分劲气,尹承衍不妨,被她推了后退了两步。

“疯的人是你,是你和君凤宜!”

只有疯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将娘亲逼入绝路。

“我见不得你们这样,口口声声说喜欢,说爱,却根本不懂如何去爱。现在,娘亲没了,你们就开心了,就满意了,是吗?”

尹穆清的铁青着一张脸,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字字诛心。

因为穆挽清的死,尹承衍是愧疚,也是绝望的。

他的一生,一直都是循规蹈矩,一直的教育便是秉承父亲期望,遵循母亲之命,看似戎马一生,荣勋半世,可是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寡淡无味的罢了。

只有穆挽清,给他的人生增添了一道不一样的光彩。

他爱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舍不得她离去,这是他的决心。

可是,就是因为他的挽留和不舍,将她推入地狱,他内心已经是千般悔恨,万般痛苦。

如今,听到尹穆清的责备,仿佛再次揭开了那道被岁月尘封多年,却从不见好转的伤痕,鲜血淋漓的痛着。

尹承衍的手在抖,他看着尹穆清那双像极了穆挽清的眼睛,仿若是穆挽清就站在他的面前,在责备他的霸道和狠心。

阿衍,你好狠心,我恨你!

尹承衍薄唇抿成一字,眸光灼灼的看着尹穆清,突然,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送到尹穆清的手中,他带着几分决然的味道,声线,还是以往的冷淡:“你母亲,便是死于这把长剑之下,这把剑名叫朔风,是你母亲生前的最喜欢的长剑,轻薄锋利,最适合女子。”

下意识的,尹穆清伸手拿着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