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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君语嫣满腹伤心的跑了出去,竟然看见自家父皇席地坐在 王府的门口,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玉袍,银丝勾边,素净优雅又不失高贵气质。
屁股下面坐的是一件黑色的貂皮大氅,她定睛一看,便认了出来,昨天,好像看见这件大氅是披在叶丞相身上的。
也就是,父皇,竟然将叶丞相的大氅拿来垫屁股下面了么?
这会儿,君凤宜听见身后有人,脚步很急,一听,便是一个姑娘的脚步之声。
他很是激动,从皇宫一出来,他便来 王府了,可是谁理他?某个陛下多少担心君天睿的伤的,可是又生怕惹自己的女儿生气,不敢乱来,又舍不得走,便只好在这里等,等着等着,便坐在地上了。
那个石子在地上画呀画,掰着手指数时辰。
阿清总不能一直待在 王府不出来吧?再者,萧 斓也该是要上朝的吧?萧 斓一走,他还愁见不到女儿,见不到两个孙儿么?
在君凤宜的眼中,女儿对他的态度,多少有萧 斓和尹承衍的原因,定是这两个男人在阿清面前说三到道四,说他的坏话,所以,阿清才不想认他。
君凤宜不知道为什么尹承衍会教尹穆清那套剑法,可是在君凤宜的心中,定是尹承衍不安好心。
那套剑法是他所创,曾经,尹承衍便是败在这套剑法之上。
那个老男人教阿清这套剑法,便是计划着,让阿清将他打败么?
尹承衍,老狐狸,果真不是东西!
君凤宜以为是尹穆清,却不想是君语嫣。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笑容沉了下去,恢复了往常的冷绝之态,见君语嫣的双眸哭的红通通的,肿的仿若一个桃胡,他自然是有些不悦,心中也提了起来,莫名的紧张在心中荡出。
“怎么回事?”难道,那孩子当真是不好了?
见君语嫣看着他不说话,君凤宜本就阴沉的脸,更加的阴沉了,带着几分霸凛之气,吐出了一个字:“说!”
君语嫣全身一颤,可是一想到 王府之中,阿睿还躺在那里,她竟然多了几分勇气,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角,压下心中的恐惧,带着几分斥责的口吻,开口:“父皇,你当真是好狠的心,阿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开心了么?满意了?”
“放肆!”从来对自己言听计从,孝顺乖巧的君语嫣如今竟然敢质问于他,君凤宜自然是突升几分戾气,呵斥了一声,那霸道凛然的龙威让 王府门口的侍卫都肝胆一颤,竟然下意识的,想要屈膝跪下去。
只不过,跪到一半,他们才发现,跪什么跪?即便是皇帝,那也是墨翎的帝王,难道还能耍威风耍到他们墨翎的头上?再者,王爷再三嘱咐,不必和眼前的这个皇帝说话,根本不需要搭理他,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是以,膝盖屈到一半的侍卫们,齐齐起身,纷纷为刚刚的没志气反省,甚至,为了证明 王府的侍卫很有骨气,是威武不屈之人,还故意挺了挺身板。
君语嫣早就料到君凤宜会怒,在开口之前,便做好了准备,是以,她不仅不怕,反而直了直腰板,开口道:“放肆又如何?儿臣没有想到您是这样的父皇,若早知道您无情至此,即便是饿死,被人打死,儿臣也不该跟着父皇走。以至于,被这至高无上的位置,锦衣玉食的生活,迷惑了双眼,竟然让儿臣产生,父皇是天下最善良之人的错觉!”
说罢,根本不理会君凤宜作何感想,君语嫣转身,足尖轻点,便飞身离开!
君语嫣的话,无疑让君凤宜恼怒,可是,更多的是恐慌,还有迷茫!
他有那么坏么?
甚至,他在想,这么多年,他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