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隐隐的,表面虽然笑着,可是她却突然感受到了一抹强烈的扭曲黑暗气息,本该是全身散发着皎月之华的男子,可是为何却感觉有一种如附黑夜的深邃感?

乐夙伸手给楚容珍倒了一杯酒,而自已高举着酒杯,幽幽道:“华国不毁,天下如何成为陛下的手中之物?华国强臣不死,华国如何才能毁?”

一瞬间,楚容珍的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杀意,身体的衣袍随着她内力的气劲起舞,楚容珍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冰寒渗人,双手猛得一拍在桌子上,“乐夙,你究竟要干什么?”

乐夙不答,反而是静静看着一边跪坐于地的凉陌,淡淡挑眉,“玄鸟氏族的族长,你说,我们想做什么?”

凉陌给楚容珍倒了一杯酒,头也不抬的浅笑,唇角露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当然是为了陛下通往天下至尊之路打下阶梯,华国不是第一道阶梯,也不是最后一道”

楚容珍冰寒的目光扫了乐夙与凉陌一眼,咬牙,“你们都疯了,炎帝的时代早就过去了,从龙真族取代炎帝抹掉炎帝的存在开始她就注定要消失在历史之中”

“炎帝陛下的时代确实过去了,所以千年之后将会有一个新的时代,新的世界,重新向天下展示炎帝之威的机会,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陛下,您可以不承认,也可以拒绝,但是我们的脚步不能停,也停不了”

凉陌抬头,如同一只被舍弃的小狗一样看着楚容珍,那眼中是疼痛与不甘,还有着不知名的火焰。

握着楚容珍的手放在自已的心口,凉陌垂眸,“我们的心早就被狂热的先 扭曲,从出生开始就被教导被洗脑,炎帝陛下是大陆至高无上的神明,是我玄鸟氏 辈辈都要敬畏的存在,玷污陛下威严的存在都是死敌,我玄鸟氏族将会不死不休这是我们玄鸟氏族的人从小到大天天都会听的赞美之歌,我也不甘,凭什么我的一生要被束缚,凭什么我的一生要为了别人而活可是再不甘也没有办法,从小到大深入思想深处的忠诚让我的身体自已行动起来你可要担起这个责任”

最后几个字,凉陌说得极为的轻,好像是在祈求一样。

玄鸟氏族与所有部落都不一样,是十分狂热的炎帝崇拜者,所以从出生开始就被强制洗脑,身与心全部奉献给了传中说那个从未见过的炎帝陛下。

他们只是一群被历史操纵的傀儡,是十分可怜的傀儡,没有自已的思想,没有思考的能力,只会像是人偶一样忠诚着忠诚着明明连一个可以忠诚的对象都没有 辈辈却走过了千年

多么的可悲

楚容珍她无法理解这种存在,就像是她无法理解凤卫一样,这些人仿佛都是被舍弃的孩子,从黑暗之中沉睡,苏醒,沉睡,苏醒

玄鸟氏族与凤卫还要寂寞,因为他们上千年都不断的重复这个过程,黑暗之中独自沉睡,苏醒,沉睡千年来只为等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人

最起码凤卫百年前都还曾有过主人

莫名的,楚容珍的心有些微酸,也对传说中的炎帝产生了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一族独自忍受寂寞孤独上千年?炎帝究竟有什么魅力?

目光,看到了乐夙的身上,眼中意味不明。

乐夙轻轻的勾唇,对于凉陌的出身一点也同情,反而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放心,我乐氏一族可不是什么狂热的炎帝崇拜者,跟玄鸟氏完全不一样。”

对,不一样。

玄鸟氏一族的人因为太过寂寞整个部族都坏掉了,他们就是一群野兽,仅仅为了一人就敢屠尽天下的野兽,也是一柄利为锋利的刃。

而乐氏一族人一直都以旁观的姿态看着事情,一直以来都是

然而

乐夙的眸色微微暗淡,抬眼复杂的看着楚容珍,半响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