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需要抬着头和周燿对视了。
堂哥和叶思思婚礼举办得很盛大,地点位于a市中心的天江五星级大酒店。婚礼前夕,她父亲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找话题同她聊了聊,说到堂哥婚礼光是酒宴就有一百多桌。
“宁宁,听说你会上台给阿邺递婚戒?”父亲问她。
有一种老态,只听声音都可以感受出来。多宁回答自己父亲说:“是啊,堂哥说我是他唯一的妹妹。”
父亲那边一下子没了声音。
对于父亲当年的事情,多宁该怪责都怪责了,该负气也负气了,剩下只有血脉牵连的疏离。之所以维持关系,因为她妈是爱面子之人,当初不是为了她,她妈也不会同她父亲以离婚的方式争财产。然而事后,她妈妈临终前又交代她说,千万别让许家人给看轻了。
该客气要客气,该体面还是要体面。
她记住了她妈的交代,即使心里不愿意,去多伦多的这五年里,她每年还是会给奶奶寄一份礼品,作为孙女孝敬长辈的客气和本分。
不能让许家人觉得,她妈妈教出来的女儿不懂事。
“对了,我听你姨父姨妈回来了一趟。”他父亲又问她,然后犹豫地开口说,“你怎么不跟我说一下……”
“对不起爸爸,因为姨父姨妈他们是回来办事,没呆多久,我就没告诉爸爸你。”多宁回父亲说,解释她没说的原因。顿了下,她还说:“您也知道姨妈的脾气。”
如果心里仍然有些怨恨,有时候也不用多强调什么,一句话就够了。反复提醒,难堪的除了她父亲,还有她和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