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楠被她的“应该”、“好像”弄得心惊胆战的,他终于有点理解了前世那风靡一时的金句——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也只能先放在她的空间里,直接放车上更不安全。
顾景楠打开杯盖,对着那乌黑的液体看了半晌,突然说:“看着这个,我倒是想起了一首诗。”
“诗?”郁姜奇怪地问。
“嗯,诗。”
第17章
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傍晚喝
我们中午早上喝我们夜里喝
我们喝呀喝
我们在空中掘墓躺着挺宽敞
……
——保尔·策兰《死亡赋格》
郁姜听顾景楠背诵完这首诗,心情复杂。
“我本来还在想,为什么这杯雨水让我觉得这么害怕。”郁姜说,“听了这首诗我好像明白了,是死亡的气息,这里面,是死气。”
顾景楠沉默地点头,这么形容很恰当。就是这种气息,让敏感的人觉得很不舒服,感到危险。
“所以,不是a市的天突然不会亮了,是因为下了黑色的雨,完全挡住了阳光。太阳在乌云之外照常升起。”郁姜轻轻地说。
顾景楠把杯子还给郁姜,让她收起来,思索道:“但是,我在想,既然a市的雨都是黑的,为什么当时白省长手里的茶水只是浑浊,完全没有到这样的程度。”